此时张通判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同知,你与知州共同掌管这青州府已有六载之余,本官何时不是以大局为重?本官的为人难道你们不了解吗?本官与你二人又何尝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同知插嘴道:“既然如此,为何张大人还要一意孤行?……”话音未落,张通判立即打断道:“王同知,此事责任重大,如果不尽快上报朝廷,让朝廷派人前来解决?如果再发生命案,如何收场?那时岂不是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到时不只是定我等失查之责,‘怕是要加上一条欺君之罪吧,说人头落地也并不为过。’我这样做也是想及时止损,不至于不可挽回。此事我已想好,上奏朝廷责任本官一人独揽,事情解决后我也就辞官养老了。”话到此时,王同知瞬间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张通判久久无语。沉默半晌后,王同知说道:“张大人小看我等了,我与知州并不是贪慕虚荣,也并非怕事之人,我等一同受朝廷恩德,岂能将人命视如草芥?来找张大人也只是希望张大人再容我等两日,我与知州已经有些线索,事情一旦解决,我等愿意一起赶赴朝廷请罪谢恩。”话音落下,张通判起身说道:“线索?就是你们所谓怪力乱神?容你等两日,不就是等道士前来捉妖?糊涂,我等读圣贤书怎可相信怪力乱神?荒谬,简直荒谬至极。”王大人,话已至此,不必再多说,密奏我已准备好,稍后便派人送往朝廷。
王同知怒道:“张朝阳,你。”张通判决然道:“同僚一场,我不能看你等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王同知怒道:“张朝阳,你怎能如此顽固不化,说我等怪力乱神,难道我愿意相信这是鬼怪作祟吗?那你来解释解释,这县令李太一家除下人外,上上下下 21口一夜之间 20口人全部毙命,最为奇怪的是,浑身无任何致命伤口,也未中毒,然而发现时,尸身已严重脱水,变味干尸。而府里下人既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只剩下疯疯癫癫的李太,也吓破了胆。把他接到府衙保护起来,想到找郎中调养几日,只要李太恢复,一切便可真相大白。可就在昨晚,准确的说是五更时,李太在守卫森严的府衙内,既然一声不响的毙命。什么?”张通判起身愕然道:“王同知,死法与其他人一样,一声不响,脱水成了干尸,仵作也查验过,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张大人,你来告诉我,是什么人能一声不响地潜入青州府衙,杀掉重重保护的李太?又是如何在不伤到李太,又不毒害他的情况下,使其毙命?又如何变成干尸?”张通判:“这……”王同知又道:“还有,仵作今早在查验李太时又有了个惊人的发现。”张通判问道:“什么线索?”王同知道:“心脏全部不见了,不翼而飞。”张通判:“什么?”王同知继续道:“21口人既然在未开刀剖腹下,心脏全部不见了,不翼而飞。”张通判不可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这有为常理,这……这简直不可思及,简直是闻所未闻。”王同知道:“张大人如果不信,一会就可去府衙亲自查验,至于仵作等人也都是你的老部下,你自可询问。”张通判:“唉,此时如何是好啊,你们决定怎么做?”王同知道:“知州已经派人前往青州山,凌云观,请观主张真人前来了。传呼此人自幼便在凌云观修炼,一身道法高深莫测,降妖除魔也自不在话下,我们只管等待即可。”话音刚落,外边传出一声惊呼:“你是何人?”一名丫鬟防备地问道,然后立即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府里进小偷了。”此时听到叫声,瞬间出现了十多名下人,手持棍棒将阿力团团围住。
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将此人带进来!”众人一拥而上,想要将阿力擒住。然而,阿力一个跳跃,翻身来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紧接着,下人们慌忙追随到门前。张通判看了看此时的局面,知道此人不简单,想要擒住已是不可能了,便摆摆手,让下人们离去。
此时阿力进到房间后,看到客厅正前方两个主位子上,端坐着两人,也正在打量着阿力。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身着十分朴素,开口道:“你是盗贼?”另一位身着华贵,一身红色官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阿力,笑而不语。阿力很是好奇,这两位为何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是有些惊奇。阿力看着花甲之人说道:“想必你就是张通判张大人吧。”张通判回答道:“正是本官。你今日潜入我府邸,难不成真是为那偷盗之事?不过,我很好奇,先不说你胆子的大小,这青州府谁不知道我张朝阳是个穷官?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此时,那名身着红色官服的王同知开口道:“年轻人,你好大的胆子啊!擅闯官员府邸,又偷听我与张大人谈话,所图甚大,所图甚大,快从实招来,听候发落。”阿力不慌不忙地拱手说道:“两位大人莫要误会,我并非盗贼,此番前来实是有要事相求。”张通判与王同知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一丝疑虑。张通判微微皱眉,说道:“何事?且说来听听。”阿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人,今日我前来是为您表侄张铁蛋之事而来。”说完,便将发生在小镇之事一一道出。张通判听后,怒骂道:“这个畜牲,整日就知道胡作非为!”说完便喊道:“来人!”此时,外边急匆匆地跑来一个佣人道:“老爷,有何吩咐?”“去把张铁蛋给我绑过来。”张通判道。下人道:“是,老爷。”话落,转身离去。
张通判说完便看向阿力:“我表侄的事我定会还你们公道,但你擅闯府邸,偷听我与王大人谈话,所图甚大。按本朝律法,擅闯官员府邸,又偷听官府机密,打你五十大板,你可服?”阿力开口道:“非我想偷听二位大人的谈话,只是恰巧听到而已。如果张大人能秉公办事,不偏向您的表侄,打我几十大板又何妨?但是今日我听到之事,乃是您等违规操办,拿不上台面的事,怎敢定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