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整个《自然之家1》都玩了一遍,从没有见过这个门对吧!”吉田问他。
“谁能记得一个门,而且你不介绍一下吗?”
“噢,这是松本由纪,没和你介绍认识,你现在忙大事了,好久都不和我们玩了,我们是两周前正式开始交往的。”吉田健说。
“啊,你好,我是佐藤弘光。”
“你好,你好,吉田他总说起你。”
“好了,我们忙正事,佐藤,这里边有一些东西很让人迷惑。”吉田健和他说。
“嗯,可以啊,那就继续吧!”佐藤答应了他。
四人推门进去,一个楼梯通向楼底。
“这个设定是进了一座塔吗?”
“你出去就知道了。”吉田健说。
四人来到底层,打开了大门的一瞬间,他们突然在一个沉浸舱中清醒了,打开沉浸舱,眼前是一座花园,从花园的门出去,只见这是一座东京常见的小街巷,再从小街巷出去,便到了马路上,四周的陈设布局完全和现实中的东京一模一样,街头的行人都只是略略瞥他们一眼,或者干脆无视地走开。
“你能想象吗?佐藤。”吉田健问。
石川也感觉到吃惊地合不拢嘴。
“我们是刚刚下线了吗?”佐藤说。
“我很明确不是,我们肯定现在不在东京,这是一定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启动下线机制。”吉田健说。
“那这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我找到一个在网络公司的老同学查了这段游戏代码,他说这可能是病毒入侵留下的一个bug,应该产生不了什么影响。问题在于……”吉田想继续说下去。“问题在于那个bug后边没有任何代码,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似乎是从一个数据库调来的,它和我们那个世界唯一的区别在于,它是循环的,而且没有我们那么多规矩。”松本补充,“它就好像一个真实版本的《GTA》。”
“循环是什么意思?”石川问他们。
“就像是在《楚门的世界》,它总共就那么大,无非是像《GTA》的海洋一样,永远到不了边。”吉田解释。
“那他们的边界在那里?”佐藤问他。
“跟我来。”吉田召他们登上一辆甲壳虫汽车,不紧不慢地向着市郊开去。
“市区里边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但是向西到甲府以,向北到会津之后就是没有边界的丛林和山脉。这里的时间整整一个月都开不完。”吉田把车停到山梨县西的第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指着眼前的大山说。
“那这儿有什么可玩的?”佐藤问他。
“最关键的一点就在这儿,这几乎没有任何游戏,我们在这里花了几个月的功夫,也没有看出来到底要玩什么,即使在这里死亡,也仅仅是重生而已,只有回到那个花园里的沉浸舱,才能回到原本的游戏,才能结束催眠。”吉田健解释。
“这会不会是他们和哪个军事项目的合作工程?”佐藤问他。
“呀,不清楚,但是这个地方待久了让人感受到一种压抑的可怕,我专门还去了我家那个地点,那在这里成了一片荒地。”吉田和他们说。
松本拿出地图,指着一个地点说:“在这,有一个特别老的老头,一直坐在那里,我们注意了他很久,他似乎在这里待了很多年,告诉我们他认识我们,而且说出了我们很多的秘密。”她说得过程中表情极其严肃。
吉田搂住她安慰说:“都过去了哈!”转头看向他们:“由纪她刚学会开车的时候,带着她的外甥女去野游,结果出了事故,她的外甥女因此一直都在昏迷。”
“这件事,为什么游戏会知道?”松本深吸一口气。
石川看向佐藤,佐藤坐在超市的台阶上,他在犹豫要不要见这个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在解读我们的深层记忆。”石川说。
“或者说是窃取记忆,暗示、控制……”佐藤说。
“或者并没有那么坏,它也许要告诉我们什么。”石川打断了他说。
从游戏的世界中告别,佐藤坐在临海的石台上,望着夕阳西下,久久不愿离去,石川也在一旁陪着他。
中岛这时散步遇到了他们:“怎么了?在这里发呆?”
石川说:“前辈他想到了一些往事。想静一静。”
中岛理解地点点头,也坐到了他们身边。
“高桥先生为什么没和你一起?”石川问她。
“他在忙着看付费电影,我一个人出来走走。”中岛答复她,又接着说:“这里的夜景很不错,晚上的楼顶泳池就让给你们了。”
“《泥潭》的重制版从梦境沉浸舱的游戏库里下架了。“佐藤说。
“也可能是单纯不好玩吧。”石川解释。
“那个刚刚落下的太阳,它果然是太阳吗?”佐藤自言自语。
众人不再多言,只等着星辰。
……
“中山警官,中山警官,请开门。”卢敏善在中山警官的门外,慌忙地敲着门。
“发生什么事了?”
“江南区的一整栋楼,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了,没有感染的人也被他们堵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卢敏善焦急地说。
“螃蟹心理。”中山说,“一旦大部分人都是这种情况,他们就希望把别人也弄死。”
“还有什么新情况吗?”渡边问卢敏善。
“噢,那边逮捕了一个没有症状最后康复的人。”
“那为什么是逮捕了?”
“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众人来到了江南区的韩军封锁指挥部,一个留着胡茬的男人被手铐拷在桌子上。他瞥见了中山和渡边,边用日语说:“有客人,他们这些人不礼貌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日本人?”中山坐下来质问他。
“这个你不用知道。”那个男人回答他。
“你不要上他的当。”旁边一名军官提醒中山,“这个人很危险,是潜伏在这里的北方特务,从小在日本长大,我们光是捉他就死了九个人。”
“你会西班牙语吗?”那个那人用西班牙语说。
“我母亲是巴西籍,大概能听懂你说的,为什么要这么对话?”中山用巴西葡萄牙语回答他。
“别相信这群人,他们纯粹是在掩盖事实和混淆视听。”那个人说。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中山问他。
“我母亲叫姜素英,战争年代是是太白山区的游击队神射手,北撤之后一直在江原道一带做狙击手,就在战争结束前的四个月,在铁原地区的一座山中被俘,然后被美国人和这帮家伙的前辈杀了,就埋在那些山里边,她当时还怀着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我。”那个人说。
“你是在给我说鬼故事,还是在说神话,或者需要我给你联系精神病院?”中山质疑他。
“我也知道你的身世,你的母亲是巴西归侨,嫁给了落魄中的你爸爸,而你的父亲后来则远赴南也门和阿尔及利亚这些阿拉伯国家,从小舍弃了你,对不对?”那个男人笑着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中山顿时感觉到紧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都不是,你也不是。”那个人很淡定地跟他说,“我母亲在死了三十多年以后,突然发现自己又复活了,在一个崭新的时代,然后还生下了我。”他这时又转向了渡边和奈用法语说:“我说的对不对,渡边小姐?你应该不会不熟悉这段历史吧?我的母亲来到日本,在你父亲的居酒屋里打工,最后又生下了你。你父亲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你从来也没告诉中山警官,那就是你父亲曾经是作为监视者监视她母亲的一个警视厅特务,后来才不堪压力痛改前非地选择了去开居酒屋,对不对?你连有我这么一个哥哥都不敢提及。想起来了吧!和奈!”
中山和渡边沉默地走出了房间,在外边沉默片刻继续对话。
“我的母亲不是个一般人,她是在巴西因为某些问题被追捕才逃到日本的,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本不可能当警察,但是有个不知名的人帮助了我,收养了我,我才有了这样的机会。”中山自白,转而又问渡边“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母亲是韩国人。”
“这些根本不重要,他们从来没有结婚,后来又分开了,我一直是和我父亲居住在一起。”渡边解释。
“我们把他带回日本,至于他说的那些离谱的事情,到底是他装疯卖傻还是什么,我们慢慢去调查。”中山建议,然后继续说:“我们搭了这么久的班子,居然都没有这么聊过天。”
“都是些私事和往事,谁的往事又能有多少阳光。”渡边凝视着远方说。
“中山警官,我能打断你吗?”卢敏善突然出来。
“噢,抱歉,你说吧。”
“关于这个犯人,他的本名叫李延镇,在日本的名字叫渡边正义,他在这里因为误食了被污染的食物感染过一次,但是所有人都病倒了,他却没事。”卢敏善介绍给他。
中山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