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他顺手指的石川说,“在我们这儿,不是太太不能住一起,住一起了就是太太。”小男孩对他说。
“你怎么看出来是她的?”佐藤不解地问。
“因为楼上那个先生一直在看她。”小男孩指着中岛说,佐藤转头看见了二层阳台上的高桥,高桥冲着他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好了,你走吧。”佐藤拍着他的肩帮他转了个身。
“那小孩儿真话多!”石川说。
“他们一家都是火眼金睛。”佐藤感叹了一句。
到了深夜,他们都被蚊虫骚扰地睡不着,佐藤掏出手机开始翻看起新闻,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缅甸成为第一个公开支持印尼的国家,媒体纷纷猜测缅甸是否会协助印尼对越南进行反制。
“又睡不着吗?”石川抱着他的肩说。
“嗯,新闻说缅甸参战了。”
“不管它,你太紧张了,要不然我们就来一次?”石川亲昵地看着他。
“嗯,呃,不了,况且我也没有买……”佐藤刚想说话,就被石川亲上来。
第二天一早,高桥惊慌地推开了佐藤的房门。
“佐藤,佐藤,噢,噢,抱歉!”高桥尴尬地对石川道歉。
“怎么了?”佐藤问他,顺便盖好了被子。
“河内被缅甸的飞毛腿导弹群给轰炸了,然后越南要实施报复。”高桥着急地说。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佐藤问他。
“渡边小姐说,越南的报复行动第一波是爪哇岛。”高桥说。
“他们在这里相互狂轰滥炸,就不受制裁谴责的吗?”石川问。
“谁制裁?谁谴责?他们三家一家一台戏,不用说别人了,连朝鲜和他们都是三边等距,现在其他人高兴地发战争财都来不及。”高桥激动地说。
“就像当年的伊朗和伊拉克,谁也不会拦着他们,只要他们不影响航运和能源,谁都不会下场,只想渔翁得利。”佐藤对石川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石川问高桥。
“避开主要城市,他们的导弹库存应该是有限的,没有那么多经历攻击小地方。”
大街上又一次响起了欢庆的声音,众人高举着缅甸和印尼旗帜喊着口号。
“我们快走,别声张。”佐藤望了一眼窗外说。
他们四人推着车从旅店后门离开,继续上路。
中山真阳和渡边和奈这边,他们完全被首尔的层层哨卡,身旁的日本驻韩外交人员百无聊赖地和另一个人抱怨:“真像是1980年,你记得吗?也是这儿。”
屋外下着雪,士兵严肃地盯着车里的每个人,然后放行进入。崔忠信在雪地里跺着脚,身旁领着一位女大夫。不一会儿,一辆日本大使馆的车停到了他们身旁,中山和渡边他们从车上下来,和大使馆的互送车辆道别后与崔医师对话。
“你好,我是中山真阳,我们在视频上见过。这是渡边和奈小姐,是我的助手。”
“你好,你好,这是卢敏善医生,是我们在全罗南道的同事,特地分派给我们这边协同工作。”崔医师向中山做介绍。
“好,那我们进屋去暖和暖和吧。”卢敏善说。
进到屋里,卢敏善给四人都斟好了茶。
“你们这里发现了什么新情况?”中山警官问。
“对外声称是防核生化,你也看到了,层层布防,情报院的老把戏,什么都怪到北边去。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家族群落性的感染,就目前态势,大部分丝虫-放线菌感染者都是中青年夫妻,哺乳的婴儿也有,感染者的平均周期是两至三周,潜伏期三至十天不等,急性期主要是间歇性低热和淋巴结肿大,终末期是急性肾衰竭和肝功能衰竭,死亡率大概在三分之一,百分之九十五都无法完全康复。”崔医师说。
“济州岛的情况是最严重的,全罗南道则是本土最严重的地区。”卢敏善补充道。
“传播途径的具体分布情况还有传播链呢?”渡边和奈问。
“大部分都指向济州岛,第一感染者现在已经不清楚其身份了。”崔医师说。
“那现在韩国的该病病患人数是多少?”中山警官问
“保守估计是两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在全罗南道和济州岛,首尔地区是不到四千人,也多少都有旅居史和相关关系人。”崔医师答,“既然高桥医生已经去了印尼那边,他们那就没有什么信息反馈吗?”崔医师接着问。
“不能指望他们了,战区现在根本是一笔糊涂账,不会有人认真查的。他们能保命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中山无奈地说。
“噢,对了,有一个没有症状也没被感染,但是与多位感染者有往来的人,你们要不要见一下?”卢敏善说。
“是吗?在哪里?”渡边和奈赶紧问。
“就在楼上的警务室里关着,我们担心她乱跑和还在潜伏期,所以一直不让她走。”
四人来到了警务室开始盘问这个完事不恭的女孩。这女孩十八九岁的年纪,打扮清奇,是个杀马特的造型,蹬着桌子腿摇着椅子。
“她和三名男性感染者有关系,而且那三名男性先后感染,只有她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也没有检测指标异常。”卢敏善在外和渡边和奈介绍。
“那你问她,她和这些人都是什么关系,以及和他们什么时候有关系的。”渡边同卢敏善讲。
一阵韩语的对话后,卢敏善和渡边说:“她说其中一个是她的前男友,一直纠缠她,然后最后一次是两周以前,算是不纠缠她的交换,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她现在在网吧的游戏伙伴,是一周以前偶然一次,另一个她压根没有任何直接接触,只是她超市做短工认识的一个男人,那个人的老婆非要栽赃说是她和她老公有关系。但是实际上是……”
“实际上是什么?”中山问他。
“实际上是那个女人自己在外边有问题。”卢敏善有些尴尬。
“我认为这个女孩根本不可能是中间传染者,她自己根本没有患病,唯一值得我们关注的是为什么她有免疫力。”崔医师说。
“只有一个孤例我想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毕竟也没有证据说她一定是在对方感染的情况下才免疫的。或许他们当时并未感染。”渡边说。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免疫者,我们回去也应该关注到这种情况。”中山警官若有所思地说。
“现在的传播途径大概是这样排名的:两性接触、母婴、粘膜体液和高浓度下的口粪传播。”
“高浓度下的口粪途径?”中山问。
“诶,是这样,我们发现在临近终末期时,与病人共同饮食或起居可以出现感染。其实本质就是病人的组织液外渗应该含有了虫卵和放线菌孢子污染了食物,所以口粪传播在例证中也有。还好不是夏天,不然蚊虫一定是首因。”卢敏善解释。
“马上电话联系总部,让他们彻查郑洪泰工厂的配餐对象工厂都是哪些。”中山警官吩咐渡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