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惊讶问:“那是何人?”
张寂骄傲地接口:“朕的亲子。”
长孙无忌失声:“太子?”
张寂不满地扫了长孙无忌一眼,哼道:“朕那位孩儿,辅机你当真不知?”
长孙无忌尴尬一笑:“略有耳闻。”
老夫……又鲁莽了!毕竟,虽只是太子的舅舅,老夫同样期望他能成龙。这位太子虽有龙命,但在才能上还有欠缺,若能突然开窍,该有多好。看来……老夫又一次想多了。
张寂依旧自豪地说:“正是朕的这位儿,你见过的——万年县侯。”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位老臣交换眼神,内心苦笑。罢了!这个所谓的“四通八达”计划,显然陛下早已心意已决,势在必行。再看魏征刚才的表态,愿意解决所需资金……其中必定有隐情。
两位老臣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陛下的那位儿子。显然,解决钱粮的问题,魏征可能只是个幌子,最终离不开皇上的参与。再看辅机……似乎有些事情他还没想透彻。
正因如此……
长孙无忌竟拍手欢呼:“此子,实乃奇才!”
嘿嘿……老夫真是聪明!
苍翠的林中,挺拔的树木总会引来疾风的挑战。
老者深邃的目光锁定着目标,坚定地说道:“我定将你捧至巅峰,直至荣耀的毁灭!你了解‘赞誉之灾’吗,年轻人?”
张寂的嘴角勾起,心中满是愉悦。
然而。
魏征突然指向长孙无忌,脸色犹如乌云密布:“长孙无忌!你竟敢以赞誉掩藏王储的真实意图,究竟有何图谋?”
众人惊愕,房玄龄与杜如晦两人瞪大了眼。
天哪!
魏征这是怎么了?
他们房谋杜断固然有些小算盘,只是想让年轻的贵族借张家圣的东风飞黄腾达,只求平稳就行。
而那阵东风,唯独张家圣能驾驭。
至于王储……他们告诫后辈,切莫与王储走得太近,免得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或许,魏征也有此忧虑。
否则,当初他怎会与陛下决裂,转而甘愿成为王储的守护者?
但此刻,魏征的激动与愤怒,直指长孙无忌的动机,让人疑惑:
这位魏言者,难道距离揭示真相更进一步了?
房玄龄与杜如晦不敢深思这一步如何迈出。
他们只听见——
长孙无忌不慌不忙地回应:“魏大人,老夫确信王储拥有旷世之才,难道你不同意吗?”
不待魏征回答,他继续道:“你看,无论是紫藤薯,还是地薯,甚至是冬季的常青蔬菜,还有曲辕犁、水车、大唐新闻报……乃至充实国库的国债,都是他的功绩。”
“若非大才,王储怎能有如此辉煌的成就?”
张寂闻言,身为父亲的自豪感更胜以往,几乎要仰天长啸。
魏征却一脸正气凛然:“长孙大人,王储尚未行冠礼,仅是一位少年。”
“古语有云,林中杰出之木,风必摧之。若真为王储好,莫要过分赞美。”
“否则,他日传扬开来,引来过多瞩目,对王储并非佳事。”
张寂心中一震,附和道:“玄成所言甚是,辅机往后切勿再如此直言。”
长孙无忌立刻承认错误:“老夫失言,还望陛下莫怪。”
就这样!
赞誉之灾的计划还未开始,便已终结!
然而……这能难倒老夫吗?
魏征眼中掠过一丝忧虑。
王储的判断没错,长孙无忌的确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能屈能伸,这才是最可怕的!
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事,对唐俭说:“唐大人,虽然经费不必由户部负担,但我还需请你见王储一面。”
唐俭心头一紧,预感到不妙,戒备地问:“何故?”
魏征微笑道:“王储言道,无论谁赞同,老唐你这守财奴……咳咳咳,这话非我所说,唐大人切勿动怒。”
“此事涉及重大,需唐大人亲笔写下凭证。”
唐俭一头雾水:“凭证?写什么?”
魏征笑呵呵地说:“户部一文钱都不会出。”
唐俭:……
不对劲!
没那么简单!
这里肯定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