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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做了个梦:三个女生和我站在路边讨论热点问题。一个女生是丧尸和机器人的混合体。另一个体型胖胖的,说话不出声,需要外接显示器。她的衣服镶白边,罩着黑色纱网,点缀大颗七彩纽扣。胖女孩说:“我喜欢当个“台妹”,不喜欢欧美风。“我给她看一段视频,让她发表意见。屏幕上依次显示出她的心声。
有人梦中惊醒,四处寻觅一支笔,把梦中的“商机”记录下。翌日一看,险些摔个跟头。完全是胡言乱语。
其时五点有余,微蓝的晨曦透过门框照亮一隅。我起身热了个红糖馒头,吃了接着睡。为什么我要做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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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妈在我这吃晚饭。她晚上要去体育场练拳,这里近。可是她还没吃中药。如果回去吃了药,她就不想出来了。正纠结,她一拍脑门:“干脆练完回家吃,勉强来得及。”她盘腿坐在床上,背靠墙壁,说:“我今天去找中介了。我说,你怎么都无动于衷?她着急忙慌地叫我吃柚子,说师傅没时间啊。”妈转头对我说:“也是,她客人那么多,如果个个都上心,还不得累死。”说着,拿出四分之一柚子给我。这柚子不普通。肉质橘黄,不粉或白。我咬一口,水份很少,不好吃,放下了。妈说:“她明天会安排师傅来修卫生间的灯,还会装一个晾衣架。这里不能装。”她指了指防盗网外:“这里是别人的地,所以只好装在走廊上。”她引我走出门,告诉我准确位置。“明天等我电话。”她说。
她给小姨打了个电话,俩人聊起宽带。妈说:“康是用他爸的一个随身WiFi。好像每年400。”她抬头问我:“是机子的钱吗?后面还要不要交?”我直截了当地说:“不要,就一年400,随便用。”她感叹道:“那很便宜啊!你还说贵。你表弟住的地方,每个月都要交60。”她转而说道:“可能因为他打游戏。网络不好打不起来。”我猛然想起并不是“随便用”,忙说:“不是,是有个数的,但是手机用不完,相当于随便用。如果电脑用就不够了。”妈打个“嘘”的手势,她们聊别的话题了。我识趣闭嘴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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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逼仄,转个身就碰到挂着的衣服。我面朝着左边,洗后背时才不会溅湿衣服。整个过程蹩手蹩脚。我挤了两泵沐浴露,权当洗发水用了,省得都是瓶瓶罐罐。天气不冷,浴霸又十分给力,持续用热辣光芒烘烤头顶和后背。草草结束,马桶里只剩混浊的水和零星的泡沫。
人很脏,我以前不这样以为。有一次,我洗穿了两天的短袖,发现盆里的水黑黄黑黄的。短裤上布满分泌物。黄色的污渍散发出异样气味。我很难为情,平常都是妈帮我洗。我给裆部和后部打上肥皂,揉搓出丰富密集的泡沫,清水冲刷,恢复洁净。
洗澡是里程碑,标志我对这个空间有安全感了。熟悉让我放下了心中防备。这种敏感也许部分来自长久的语文训练。我走火入魔,凡事都放大、升华、上价值。一方面,这让我感到微小的真善美,也让我体会到额外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