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力量悬殊的激烈战斗之后……
斋藤龙兴,带着不甘的怒火,双眼圆睁,至死未能闭目!
细川家此次挥师美浓,目标并非斋藤家,他们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目的是引出织田家和浅井家。
两家果然联手对抗细川军,企图瓮中捉(),本就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细川家依托西美浓的据点,如今又添稻叶山城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防守不成问题。
关键在于粮草供应,这23000大军的日常消耗,若无补给线的持续供给,不出月余便将面临断粮之危。
不破关,坐落于美浓不破郡关原町,这里群山环绕,控制着藤古川的要冲,是东山道、中山道、北国街道、伊势街道的交汇点,是三关之中最为关键的隘口。
历史上著名的关原之战,正是在此地爆发,它不仅是进入关内的战略要冲,也是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
如此重要的位置,却被浅井家抢先占领了,不由得让人叹息细川家的失误。
浅井长政将本阵驻扎在笹尾山,本阵军师:安养寺经世,本阵四天王:矶野员昌、赤尾清纲、海北纲亲、雨森清贞,总兵力3500人。
本阵山脚下的小池村,由新庄直赖率领500人驻守。
本阵西南方向的天满山,阿闭贞征的1500人在此扼守。
东山道以南的平原地带,寺村小八郎、大野木秀俊、三田村国定、弓削家澄等人率领的1500人分散布防。
与笹尾山形成掎角之势的松尾山,由浅井亲族浅井井规率2000人驻扎。
其山脚下的山中村,远藤直经的1500人严阵以待。
浅井家的整体战略布局,宛如展翅欲飞的鹤翼之阵,气势磅礴。
反观细川方的布局,细川藤元以自己为饵,率本阵5000人进驻稻叶山城,其它军势折返回西美浓,准备打通不破关。
如此一来,织田信长的一万二千大军,便不客气的把稻叶山城一围,让整个战略对局形成了两个主战场。
织田家12000 VS细川家5000,稻叶山城之战。
浅井家11000 VS细川家18000,关原之战。
稻叶山城之战,织田家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攻克。
重点就来到了关原之战。
如果细川家一时半会儿无法攻克不破关,待到粮草耗尽,便会一溃千里。
“主公,这里就是逃生通道。”服部正成引领着细川藤元,来到了稻叶山城本丸北侧的斜面。
“嗯,把这里,还有百曲口,给我封死了,派重兵日夜把守!”细川藤元可不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另外正面的七曲口,铁炮、大筒都给我压上,正好给咱修的那个坚固城防,我还没谢谢斋藤龙兴呢,他怎么样了?”
“回主公,首级在此,只是面容有些难看。”服部正成跪在一旁,身边有个渗血的包裹。
“半兵卫你检验一下就行,我就不看了。”细川藤元虽然非常信任服部半藏,但就怕是影武者,还是谨慎点儿好。
竹中半兵卫俯下身去,打开包裹,翻看牙齿,仔细查验这颗不瞑目的脑袋。
半晌……
“主公,是斋藤龙兴无疑。”竹中半兵卫擦拭手中的污秽,已验明正身。
“辛苦了半藏,你先下去休息吧。”细川藤元放下心来,示意半藏可以退下了。
他不是没想过把斋藤龙兴给“御伽众”了,但这个斋藤氏本来就是窃国大盗,毫无背景可言,灭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回到临时住处的服部正成,就看到了不速之客,刚刚加入细川家的多罗尾光俊。
“吆,服部大人,我俩等你好久了,来喝一杯吧。”多罗尾光俊反客为主,还主动邀请服部正成。
“什么我俩,我去来监视你的。”坐在对面的藤林正保赶紧撇清关系,防守稻叶山城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必须紧盯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
“藤林大人太见外了。”多罗尾光俊一口塞进去个紫菜饭团,把腮撑的满满的,还端起酒盅呜噜呜噜说:“来,来,来!藤林大人,服部大人。庆祝我们是一国的,干杯!”
“干杯!”服部正成不想扫了兴致,毕竟现在同属一个阵营了,坐下也举杯准备......
“你是甲贺忍!”藤林正保一句话。
“咳。。。咳。。。咳。藤林大人,您能别这么见外吗?”多罗尾光俊差点被饭团噎死。
“你的东西是厨房偷的。”藤林正保又补了刀。
“服部大人,他平时就这样吗?”多罗尾光俊向服部正成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藤林大人是只针对你。”服部正成两手一摊。
“额,那我们还是聊点儿别的话题吧。”多罗尾光俊无奈了。
“你是六角家的忍者?”藤林正保又来了一句。
“我现在已经是细川家的忍者了!”多罗尾光俊在抓狂边缘。
“你是甲贺的!”藤林正保继续着输出。
“哎。”多罗尾光俊彻底无语了。
服部正成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俩的不对付,正是主公细川藤元所期望的。
就好像那什么两厂互掐,他正可居中......搅屎棍......
…………
…………
关原,兵家必争之地,北面伊吹山,西面笹尾山、天满山,西南方向的松尾山,东南方向的南宫山,围成了一个东西四公里、南北两公里的盆地。
既然浅井家占据了西侧的笹尾山、天满山、松尾山,那细川家则依托东侧的伊吹山、南宫山布阵。
细川侍大将真柄直隆,亲率丹后众、但马众,将本阵扎在伊吹山上,总兵力4000。
丹波旗头波多野元秀,率丹波众驻扎南宫山,兵力4000。
细川藤孝、三渊藤英的山城众,武田信景的若狭众,以及南近江的国人众,分布在这两山之间的平原上,合计兵力10000。
细川家的整体战略布局,犹如锋利的锋矢之阵,锐不可挡。
细川家虽然列下阵局,却都并不急于进攻,这让浅井长政十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