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岑所言并非完全是分析,而是根据前半生所学的历史开天眼所得。这场战役罗马帝国原本就是先败后胜,在德米特里阿斯港挫败了拉丁人水陆并进的攻击。虽然没有实现攻取伊庇鲁斯的战略目标,但保全了实力。
“我会把您的观点向专制公殿下转达的。”塔哈尼奥蒂斯也认真地回应道。
于是简单整顿后,部队朝着北方的多莫科斯撤退。温岑一路上看到骑兵们各司其职,重新恢复运转,设伏、侦察、传递军情一样都不少。
“岑君刚才害怕吗?”桑迪凑过来问,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紧张害怕,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第一次经历战场,怎么可能不怕?”温岑反问道。
尤其是刚才遭到侧冲的时候,如此多的具装骑兵,如同高塔一般冲过来,差点就冲破了阵线。温岑当时已经可以看到法兰克骑兵巨大的身影,听到他们的怒吼。被撞飞的士兵就在自己眼前飞过。更不用说那些断肢和脏器、伤兵的呻吟、散发出的血腥味,无不在冲击着他的神经。
看到桑迪还是一脸轻松,温岑忍不住劝说道:“也请你们谨慎些吧,你们不是说力量削弱了吗?如果真遇到骑兵,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对付吧。”
“岑君是在小看我们吗?”桑迪挑了挑眉毛。
眼见劝说不通,温岑赶紧摆了摆手,提前结束争论。
此时,刚才那位展示威尼斯银币的西欧骑士朝他走来,致意后用德语开口道:“大人,马上到多莫科斯以后,由鄙人护送大人前往拉里萨,若战事顺利,再送大人去君士坦丁堡。”
温岑一听连忙道谢,只听他说:“鄙人名叫弗里德贝图斯,是从德意志来的骑士,先前在西西里国王曼弗雷迪陛下的帐下,如今为皇帝陛下效力。”
听到这话,温岑大概明白了。先前曼弗雷迪曾经赠与米海尔八世四百名德意志骑兵,也许这位弗里德贝图斯就是其中一员。
于是他有些惋惜地说道:“你们的国王陛下如今已经……”
当年在贝内文托战役,曼弗雷迪为安茹的查理所败,战死沙场。
只见他咬牙切齿道:“大人所言不错,此仇我誓必要报。”
正要开口安慰时,又听他话锋一转,说道:“大人出身高贵,却能把我们德意志地区的土话学得这么好,实在令在下感佩。”
温岑只能尴尬地一笑,自己这一口现代德语在这个年代估计听起来也很别扭。
“德意志地区的民族也是优秀的民族,不该抱有偏见。”他解释道,“例如尼伯龙根之歌,就是一部难得的佳作,足以与罗兰之歌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