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可以看到,尽管这些骑兵拼死作战,尤其是库曼轻骑,他们有联队反叛,因此没有反叛的人只能更加拼死来证明自己的忠诚。然而数量太少,加上刚才遇袭,许多人和马都未披重甲,根本抵挡不住。许多人被骑矛刺中,顿时锁甲崩裂,跌下马去。
步兵也在努力地变换阵型,不断增强侧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他们要把步兵矛对准即将遭到冲击的方向。然而在阵中调整如此长的步兵矛谈何容易。
很快罗马方面的骑兵或死或伤,无力再战,纷纷四散逃窜。法兰克骑兵马速不减,直奔侧翼而来。没有步兵矛的抗拒,军阵的侧翼不堪一击。只见骑矛放平,还未冲击,阵中已经一片骚动。
德·拉·罗什一马当先,骑矛所到之处盾牌、盔甲尽数碎裂,两名步兵被串在一起。接着具装的马匹没有停息,冲入阵中,顿时挡在前面的步兵被撞飞,他又拔出剑来砍杀,只见周围血肉横飞,头颅、脏器都飞散在地上,被马蹄踏入泥中无法分辨。
眼看侧翼如此惨状,塔哈尼奥蒂斯急忙命令自己的亲卫去堵住缺口。
就在危急的时刻,营地西边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一队打着鹰旗的骑兵正疾驰而来。
罗什暗骂一声,手一指博多尼察侯爵乌贝蒂诺,“你去把他拦住。”
乌贝蒂诺急忙领命而去。罗什一剑砍死身边的一名希腊士兵,勒住马头,迅速地回转过去,周围的法兰克骑兵也学着他的动作,重新在附近集结。周围的军仆急忙围上来为他们换甲片、递上新的骑矛。
此时罗马军队好不容易将防守重心调整到侧面,修长的步兵矛举起,但法兰克骑兵已经撤出,准备第二轮冲击了。见到此景,温岑和塔哈尼奥蒂斯都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缺乏骑兵配合的步兵方阵是无法抵挡敌方骑兵的,他们总能凭借机动性找到步兵方阵的弱点,不可能傻乎乎地去冲击有防备的正面。
另一边,乌贝蒂诺率领的重骑兵对上了刚刚得到消息,从前线赶来的罗马将军卡巴拉里奥斯。
“你这无能的希腊皇帝的走狗,也配与我交手?”他举矛便刺。
“背信弃义的拉丁蛮族,早晚把你们都斩首。”卡巴拉里奥斯躲开他的骑矛,回身举弓就射,不料对方已经在马上伏低,躲过这一箭。
“早就知道你们希腊人是懦弱无能的,连骑矛也不会用。”他纵马杀来,卡巴拉里奥斯也大吼一声,提起矛来与他缠斗。
而法兰克骑兵发起第二波冲锋时,罗马军队终于支撑不住,如同溃堤一般被冲散,士兵四散奔逃,只有中间的约翰亲王和塔哈尼奥蒂斯还能依靠亲兵维持住,朝着北方撤退。
好在卡巴拉里奥斯带来的骑兵死死咬住法兰克骑兵不放,阻止对方追击,否则这些溃兵都将暴尸荒野。
“怎么样希腊人,我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骑士对决。”乌贝蒂诺说着平举骑矛,两人之间此时已经拉开了约四十步的距离。
于是卡巴拉里奥斯也平举长矛,准备来一场骑矛对冲。
就在他纵马猛冲,聚精会神地寻找对方的弱点时,侧面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就看到一根骑矛从自己的右肋穿到左肋而出。
德·拉·罗什不屑地下马拔出骑矛,“对于卑鄙的希腊人,无须讲究骑士精神。”
“希腊人的步兵应该也在赶来的途中了,此刻追击反而被截断后路,我们现在也去和步兵汇合。”他沉着地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