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南青早上一起来见了府里的人后又跟着林总管熟悉府内的事务,下午又打点了芰荷她们,身体有些乏了。
这才戌时一刻就觉得困倦了,只得早早的上了床榻。
次日,一觉醒来,顿觉身子舒爽极了。
南青用过早膳后,和碧嬗一同漫步到院中,如今天气越发凉了,园中栽种的文心兰也跟着没了生气。
正在打扫内院的晴儿和钏儿给南青行了礼后,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这园中的花草好久没有打理了。”
“听这话的意思,青儿是来了兴致?”
南青含笑道:“是啊,你看院墙上已经洒了些金色,这暖阳马上就会出来了呢,最是修剪它的好时候。”
碧嬗福了福身:“得嘞,我记得仓房有修剪花草的剪子和青白釉花浇,我这就去给拿来。”
南青则转身去衣厢换了身素净的衣衫,等碧嬗拿来了一应物件后,便回到了院中,开始修剪花草。
只见南青伸出纤细的右手紧紧的握着双股银色小剪,左手却轻捻着花枝,仔细的观察了几秒后,直接朝着枯枝上的黄叶剪去,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一瞬之间,两三片叶片划过南青的指尖,飘落在了地上。
南青将开败的几朵残花一同剪了去,又用手摸了摸根茎下的土壤,土质已经发干了。
然后拿起花浇仔细的向着花叶根部浇水。
碧嬗在一旁看着,回忆着说道:“我还记得第二次在罪颜轩等你时,你从后院回来,手上也拎着花浇。”
南青含笑:“当时我看到屋里亮着光,还吓了一跳呢。”
“罪颜轩后院里种的是什么呢?”碧嬗好奇问道。
“是母妃留下的一片竹林。罪颜轩中原本有许多花草,但母妃出事时,我年纪尚小,也不会打理,久而久之就都枯萎了,但后院的竹林却越长越繁茂,后来我就隔三差五去那里打理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嫂嫂,我来看你啦。”
只见一个身着织金缠枝纹绸裙的女子跨进了院子里。
听这声音和称呼,南青和碧嬗都猜到了来人定是墨舒窈。
墨舒窈欢快的走进了院子,环顾四周,除了看到两个丫鬟打扮的人在扫地外,就是眼前这个正弯腰莳花弄草的青衫女子,而碧嬗正站在这个女子的身侧。
墨舒窈试探的开口道:“莫非...你就是那日我在宫外见到的戴着面纱的嫂嫂?”
南青此时就穿了件最普通的青衫,为了方便打理花草,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梳了个发髻,除了腕上一直戴着的白玉缠丝镯,身上并无其他饰品,也不怪墨舒窈是这个反应。
碧嬗对着墨舒窈轻轻的点了点头。
南青放下手里的银剪站了起来,眉眼带笑的说道:“嫔妾南青见过舒窈公主。”
墨舒窈仔细打量了下南青的眉眼处,确实和那日戴着面纱时的一模一样。
于是她阔步走到南青面前,此时二人之间只隔着半尺距离,墨舒窈转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南青。
从第一次见到墨舒窈,南青就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心性,纯真烂漫,不拘小节,且她看自己的目光中并无恶意,因此并未做声,只让墨舒窈瞧着。
片刻后,墨舒窈往后撤了小半步,眉飞色舞的夸赞道:“嫂嫂果真美丽,未施粉黛也这般清丽,那日遮着面纱看不真切,今日可算清清楚楚的把嫂嫂瞧了个遍,还希望嫂嫂不要怪舒窈无礼。”
南青含笑道:“我知道舒窈公主对我并无冒犯之意。”
墨舒窈注意到南青脚边的青白釉花浇,好奇道:“可是,嫂嫂身为太子侧妃,为何穿着如此朴素呢,甚至还亲自做些杂活,舒窈刚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莫不是府里的丫鬟们伺候不周吗?”
南青微微的摆了摆头:“舒窈公主切莫误会,与她们无关,是我自小就喜欢打理这些,让公主见笑了。”
墨舒窈挠了挠额间,嬉笑道:“原来如此。”
“舒窈公主、侧妃娘娘,不如去厅内坐着聊吧。茶水点心已经备好。”
在南青和墨舒窈谈话时,碧嬗就已经示意晴儿在前厅备好茶水。
“舒窈公主,你看呢?”南青询问道。
却见墨舒窈撅着小嘴,嘟囔道:“我这成日呆在公主府的屋子里,都快闷死了。”
南青瞥了眼墙外:“这院子外有一座八角亭,若舒窈公主不嫌弃的话,咱们就去那叙话闲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