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黄裳女子正是月影清辉阁的温钰姑娘,那年赐婚风波,人人都以为她与萧致和断了联系,却不知萧致和不肯放手将她留在青州。此番江宁回城,温钰以为是萧致和回来,在月影清辉阁等了多日都不见他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忧。
今早温钰桃花江游江,一抬眼看见平阳侯府的马车从中隐桥上驶过,她想着萧致和会在马车上便骑马跟着来到了钟灵山。两年未见,萧致和消瘦了不少,隔着层层纱幔她看不清心上人的样貌,只能攥着手心忍着不要哭出声来。
萧致和与温钰,他们本就不是一样的人。小随从扶着江宁转身离去,这里有淮安王府的人,温钰除了在心中暗暗关心萧致和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上前一步都不能。
江宁回到亭子,不经意往那边看去,温钰已然离开。他坐在亭子里喝了热茶,再也不敢随意乱走,万一又遇见什么认不出的萧致和故友,他不能故技重施。江宁在亭中等了没多久,萧致谦与唐晓骑马赶来,两人手中都没有猎物,原来是淮安王府的家奴担心江宁有个闪失将这里的情况通报了萧致谦。
“小和,你没事吧?”萧致谦将白马交给身边的随从,直直跑到江宁身边。
“我没什么事,劳堂哥费心了。”江宁的伤早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他身体不比萧致和强健,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今天出了不少篓子,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故意装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扶着唐晓,偷偷给唐晓使了个眼色。
唐晓心领神会,他对萧致谦说:“世子,小侯爷回青州后还没出过侯府,估计是今日天寒禁受不住,后天就是除夕宫宴,小侯爷还要进宫去。”
“今日是我的错,太子殿下说小和的伤已经好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萧致谦明白唐晓的话,此时他为自己的唐突决定懊恼,见江宁脸色发白赶忙将他们送上了马车。
唐晓正要钻进车厢却被萧致谦叫住,萧致谦将其拉到一旁,小声问:“小和在战场受过不少的伤,太子殿下说并没有伤到骨头,怎么这一次这么重?”
淮安王世子不是外人,唐晓思量再三说:“世子,实不相瞒小侯爷中的箭淬了毒药,是文兰花。好在我们在净月城找到沈姑娘,沈姑娘行走四海手中正好有玉祝花才解了小侯爷的毒。文兰毒药还是影响到了小侯爷,伤口才好的这样慢。”
“文兰?”萧致谦听完后义愤填膺骂此人下手太毒,想到江宁还在马车中,再也没有说什么送他们回了平阳王府。
“我没想到那小随从会去找世子和你。”一路上,江宁将前因后果告知唐晓。
唐晓倒也没什么,他本就不怎么想和萧致谦在一起猎鹿,萧致谦总是问这问那他觉得很烦又不得不回复。唐晓在脑海中搜索那位黄裳女子的踪影,好像他没在萧致和身边见过,完全不知道江宁说的是谁,说:“说不定是来找世子的,或者是有事相求。”
“不像,她就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我回到亭子再看,她已经走了。那女子要是有事相求或是想见世子,为什么不多等等?”江宁想起先生说钟灵山以前是乱葬岗,说,“该不会是个鬼吧?”
“别乱想了。”唐晓哭笑不得,他忽然想起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温钰姑娘来,扯扯江宁的衣袖说,“也许是温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