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梅眉眼俏皮,看得杨默心情舒畅,莎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班主任来了又转头小声读书去了,杨默也察觉到了,也赶紧和她一样读起书来。
班主任是个语文老师,戴着个黑框眼睛拿着书和杨默们一样在走廊上读起书来,今天的早读是他值班。杨默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杨默更喜欢没有老师的地方,那样好像就不会被人观察,就没有人会发现杨默的缺点一样,虽然杨默知道这是一种逃避行为,可是杨默始终没有办法克服。所以在之后的早读里,杨默尽量都走得很远,大多时候是在教学楼的一楼,那一楼没有教室,所有极少有学生或者老师在那里走动,里面都是一些闲置的桌子椅子,还有一间是图书室,看样子是好久都没有开放过了。
这个校园里热闹的地方就是一楼以上的地方,因为所有的教室都安排在上面的楼层,但是下面的楼层就显得有些凄凉,若不是清晨为了避开人群,杨默也是不会来这里的,因为一个人在这里走动实在是有些害怕,安静得有些诡异。
走到拐角的地方,一个绿色的电话机挂在墙壁上,有几个同学在排队等着打电话,这里是他们与外界通话的唯一媒介,在校门口那里好似也有几个绿色的电话机,但是一般都有人在那里看守。
当然,没有人愿意自己与亲朋好友通话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所以教学楼的电话机十分抢手,但是这里信号不太好,运气好的可以打通电话,运气不好的只能去找其他的电话机了。
大约是来到这里一个星期之后,杨默才了解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面了解下来的结果就是:杨默很崩溃。
大约早上七点,你就必须通过教学楼下面每天有老师轮流值守的警戒线,如果迟到,体力惩罚或是班主任认领或是请家长都有可能。
一天下来几乎都在上课,晚自习的时间会一直上到晚上十二点,这让杨默有些吃不住。
最后的半个小时里杨默几乎都没有在认真看书,最离谱的是每周的周末下午是不上课的,但是也绝对不能离校,只能在学校里面待着,一个学期下来,只会放四次月假,有时看到有节假日时会延长到节假日一起放,这让杨默是有些不能忍受的。
与她同一班级的同学却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管她与谁诉说大家都是一副顺从的语气。内心的烦闷无所倾诉,她也变得有些郁闷起来。每天去上课的时候杨默都在四处观察着,看看哪里的围墙较低,哪里没有监控,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逃出去”。
对,杨默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杨默将杨默的想法告诉同寝室的人,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她们了解了彼此很多,因为都是来这里复读补习的人,所以杨默们都懂彼此的难处,也更加惺惺相惜。她们也只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过多在意,甚至璐璐还开玩笑说杨默们宿舍楼外面是一个废弃的保安亭,从那里可以很轻松地翻出去。
可是杨默是真的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杨默彻底崩溃了。
杨默的宿舍的对面是一个空闲的宿舍,杨默们宿舍有人在洗澡时,其他人会选择去那间宿舍洗澡,杨默让她们先去,杨默最后一个去,弄好一切之后,杨默趴在阳台上,看着围着宿舍楼的绿网,想逃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许是月光太过明亮,此刻将那个易碎的心灵照得斑驳满地,好似都看得见罅隙里的微光,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连眼泪也不知道是为何倾泻。蹲在洗漱台下的姑娘,无声地倾诉着自己的委屈,在黑夜里表达着许久以来的伤痛。月光会懂她的难,所以为她照明这一处地方,任她洗净铅华。
悲伤一旦冲出桎梏,便再也无法压制,眼泪只会越流越多,无声的黑暗也多了几分抽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