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来了！”

楚振邦眉头蹙起，沉吟数秒后，嘴角又露出些许的笑意。

“请！”

镇南王府的大殿内，楚振邦站在殿中央，多少显得有些不安。

一位长须老者大步进入殿内，远远的就抱拳道：“王爷还在担心小王爷的安危？”

“秦老来我府上，应该不是为了关心犬子吧！”

老者被叫做秦老，在朝中却没有任何的官职，可朝中官员没人不给他三分薄面，只因为他曾经是陛下的老师。

秦老上前两步，压着嗓音道：“老二那边已经在筹备了。”

“这么心急吗？”

“陛下身体每况日下，尤其是最近两年，那位国师为他做了什么延年丹，服用后精神状态能好些时日，可自从两年前开始，陛下就添了急喘咳嗽病症。”

楚振邦皱眉道：“没人跟陛下说这事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对这位国师深信不疑，根本就听不进去。”

“国师是站老二那边？”

秦老缓慢的点了下头。

楚振邦接着问道：“秦老找我又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去见过陛下，私下里我能看出来，陛下是有苦难言，二皇子品行如何，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万一......”

楚振邦制止了他下面的话，沉思后道：“您的意思是说，陛下被人控制或者胁迫了？”

秦老左右看了看。

“秦老放心，这是本王的府邸。”

“想要胁迫陛下，没有太大的可能，我还是觉得是那个延年丹的问题。”

楚振邦大致猜到了什么，深呼吸后道：“秦老跟我说这些，是想要证明您并没有站老二那边？”

秦老摇头道：“关于老朽的立场，王爷无需担心，秦家因为有老朽，已经过得丰衣足食，再过七日，老朽就要过83岁的生辰，王爷觉得老朽还需要再攀高位吗？”

“是振邦唐突了，秦老不要介怀。”

“这种时候，都是正常的猜测，老朽一生虽未为官，但朝中事情见得不少，算是百姓中见过世面的了，陛下从登基至今，二十五载，有功绩有过失，就看现在老百姓的生活，老朽身为老师，对于有陛下这等学生，老朽感到无比的骄傲跟自豪，身为臣民，有这样的国君，老朽感到庆幸。”

楚振邦眉头深锁，眼睛赤红，内心像是在被充斥着什么。

“王爷，您是镇南王，手握着三十万大军，是有能力让东梁国延续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的，老朽是想要恳求您，帮助陛下，找到个良善的储君，哪怕是没有多少的能力，只要爱民如子。”

这话说的足够直白了，楚振邦自然明白他的用心。

“皇兄有三子一女，老二现在最得势，能力出众，老大不是嫡出，现在又从军身在西北，老三这些年深居自己宫中，沉迷酒色，不问世事，难当大任，剩下就是念蓉公主，一介女流，秦老觉得谁更适合呢？”

总算是说到了这里，秦老应该是早做了准备，坚定的道：“三皇子楚恒！”

“为什么？扶上去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不，那不过是表象，老朽曾经跟三皇子有过一面之缘，听他说过对于家国的见解，不敢说能比得上陛下，但不会是二皇子那般肆意妄为之辈。”

楚振邦突然想到这次被召回京城，他想到是因为皇位的问题。

才会做出那样的安排，一切为了皇位的更替，为了皇室的安稳。

“若真如秦老说的那样，我还真要好好跟皇兄谈谈，也要去见见楚恒。”

对于这三位皇子，楚振邦都是见过的，只是当年年幼，品行还难以判断。

很多时候都是听来的传闻。

“有王爷这句话，老朽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感谢您老的良苦用心。”

秦老连连摆手，“王爷可要注意，小王爷的事情老朽也听说了，树大招风！”

“明白！”

“那老朽就告辞了。”

楚振邦赶紧命人送客，独自站在大殿中，整理着这些年跟最近的事情。

......

三天。

楚南他们总算到了京都的势力范围，因为前面的经历，这三天倒是相安无事，虽不至于像游山玩水，但确实比之前轻松很多。

这天临近傍晚。

书痴道：“小王爷，还有三十里就到梁城了，天色已经见黑，咱们是稍作修整一晚，还是连夜进城！”

楚南道：“这几天安稳，反倒是不太适应，既然到了京都附近，不着急进城，找个地方修整吧！”

酒中仙有些不解的道：“这些日子我看你小子，有时候单纯简单，有时候深沉老道，我老家伙见识过不少人物，像你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嗨！”

对这一声叹息，楚南只是微微一笑，应该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