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在路野怀里汲取些力量后，缓慢，坚定地推开路野，将心里念了千百遍的草稿慢慢说出。

“对不起，我曾经自以为是，把你隔绝在外，不和你沟通，选择放弃你，囚禁你，请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我不太会哄人，我会努力学的……对不起，请让我用余生补偿你，我……请给我一个机会……”

言臻说话时极为平静，像极了以前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和刚刚的自己判若两人。

可那越来越低的眼眸和机械般不断重复道歉的话语却明确告诉着路野。

言臻，有多慌张，有多害怕被拒绝。

路野抬手拢住言臻指尖，轻轻呼口热气。

言臻慌张模样像是一下子被安抚好了，他呆呆望着路野动作，破碎的眸底深处流出几分浅浅期待。

路野此时重点似乎不在言臻身上，只在言臻冰冷指尖上，他捂暖言臻指尖后开口“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嗯。”言臻下意识点头，小声补充句“我不会隐瞒的。”

路野捏着言臻指尖，淡定开口“什么时候决定替我去死的？”

言臻没想到路野一开口就扔下一枚炸弹，他眸底掀起惊涛骇浪“你……”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路野笑下“被囚禁时猜了些，等过完第一个位面，拿到你碎片后，差不多就能印证心里的猜想。”

路野看着言臻“我在第一个位面时非常生气，等我拿到你碎片后更生气，我现在一想起来特别生气……”

此时的言臻浓密的睫羽满是细碎泪珠，他抬眸看一眼路野，干巴巴道歉“对不起……”

路野一想到第一个位面时的自己，捏着言臻指尖力气重了一分。

言臻察觉到路野不满，下意识抬起自己指尖，让路野动作更容易些。

路野看言臻一眼“我没那么好哄。”

“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路野指尖力气减弱些“我在去第一个位面前，特意警告过自己，一定不要对你手软，主神大人既然要斩断所有过去，那我也斩断。”

“我还向十十询问，让它去查你有没有对象！你有没有对象我不知道？”

“我那时被你气得口不择言！”

“我问完之后给自己找个好台阶，想着你那时没有记忆，只欣赏下脸也是好的，我甚至在那时只想死在你面前，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为我流眼泪！”

“等我看到你哭又舍不得了！”

“我好不容易过完这个位面，拿到碎片后终于明白了你整个计划是什么。”路野抬手把言臻的神魂碎片显现出来“我想明白的那瞬间，真的想过不攻略了！”

“主神大人，你怎么不会哄人？”

“把自己性命都交到我手上了，任我处置了！”

“你就没想过，我那时真的想要杀了你怎么办？碎片要是碎了，你就真的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