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隐峰半山腰,有一段石壁极其陡峭,被称为“仙人渡”,表示这段路只有仙人才能渡过去。
本来这段石壁被人工开凿了一条阶梯小径,可以直通峰顶,但是此时却被一块大石横在路中,将小路隔断了。
大石上被人铁钩银划写着两行字:
闭派封山,
不问世事!
十年前,帝国开国皇帝初代神皇遇刺身亡,二皇子弑兄篡位,并大肆屠杀太子一系,许多修行门派虽然不忿,也只得低头,奉二皇子为新皇。当时的乘风派已经人才凋零,虽然无力扭转时局,却也不愿同流合污,于是选择中立,闭派封山,并搬来隔断石,题字明志,因而此石得名鸣志石。
离鸣志石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凉亭,此时却聚集了三波人。
其中两波人为首的都是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而此时二人正在凉亭里对弈。
执白子的男子一袭白衣,正襟危坐,器宇轩昂,神色冷漠,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威严,而对面的男人就恰恰相反,身穿的大红袍的衣衫,花花绿绿,竟是比女子的衣衫还要艳丽,坐姿随意,神态轻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两人在云端城的身份都很显赫,白衣男子就是云端城势力最大的楚家的公子,人称楚公子的楚文斌,而花衣男子则是与他齐名的四大公子之一的齐念齐公子。
二人棋局已经要分出胜负。
齐念随手把手中黑子一扔,气急败坏道:“不玩了,论心眼我根本玩不过你,我更喜欢直接一点的,比如赌。”
楚文斌冷冷道:“赌什么?”
齐念马上来了兴致:“那就赌今晚谁会满意离开,如何?”
“赌注是什么?”
“自然就是你心心念的那个小美人了。”
楚文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齐念马上跳了起来,慌忙说道:“楚兄,你这可不许翻脸的,是你扬言那叶青提和你毫无瓜葛,我才敢让大鹏帮动乘风派的。”
楚文斌轻蔑一笑:“一个女人而已,这个赌我接了。”
大鹏帮这些年发展势头强劲,自然背后有人撑腰,而这个人就是云端城的齐家。
楚文斌虽然年近三十,但却还未成婚,若说他不好女色,可是他的侍卫近侍,却全都是清一色的美人,许多小门派的仙子,都以能成为他的侍女为荣,毕竟有可能楚公子来了兴致,她们就能成为楚夫人了。以往,被楚文斌看上的女子,都会被他纳入囊中,直到他碰到了叶青提。
楚文斌数次在叶青提那碰壁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于是便想给她点苦头吃,便也推波助澜地怂恿齐家灭了乘风派,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离二人不远处,竟然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车厢里,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侧躺在车厢软榻之上,闭目养神,女子头发散乱着,只是用一棵发钗简单地挽了个发髻,穿着相当的大胆,红裙开叉开得很高,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上衣领口开得很低,脖子下一片雪腻,可见一条深壑。最要命的时,那深壑之中,却插着一把折扇。
有两个少女正帮她捶腿捏背,而她百无聊赖地撸着身边的一只白猫,白猫趴在她胸口下面,被她的两座大山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女子正是想要招揽叶青提的温柔乡现任香主——红舞。
外面两位公子的谈话车厢里都能听到,其中一个少女问道:“香主,你觉得两位公子谁会赢?”
红舞轻轻的哼了一声,依旧闭着双目道:“齐公子是觉得大鹏帮能生擒叶青提,然后将她调教好,成为他们的玩物,而楚公子则是认为叶青提会走投无路时,服软下山来找他帮忙,到时候他自然就能顺势收了叶青提,呵呵,男人啊,一个个果然都是那么自信,可惜他们不懂女人,嗯,应该是不懂叶青提。”
“香主意思是……”
红舞这时缓缓地睁开了狭长的秋水眸子,眼波流转,“这就是我看重叶青提的地方,那个丫头有一股狠劲,关键时刻总是能做出非常人之举,我看啊……两位公子今晚就是公公逛青楼——不能尽兴啊。”
乘风派藏书楼,当叶青提话一出口,原本还面露欣赏的范长歌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叶青提却视而不见,继续冷冷道:“五年前,乘风派遭不明身份的人围攻,帝国镇武司见死不救,老门主开启护山大阵‘玉碎阵’,与来犯敌人同归于尽,自那以后世人皆知,乘风派只要还有立圣境修士,就能开启护山大阵,七境以下皆可诛,这也是为何这五年来虽然乘风派日渐式微,却能安然无恙。”
“可惜现在乘风派再无人能开启大阵了!”范长歌冷冷道。
大鹏帮敢攻上仙隐峰,就是因为知道乘风派最后一位立圣境修士陨落,乘风派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连护派大阵都不能开启。
叶青提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后来乘风派出了一位阵法奇才,他觉得玉碎阵开启的门槛还是太高,而乘风派未来甚至有可能连立圣境修士都没有,于是他花了一年时间,将乘风派的护山大阵一分为三,只需要三位三境的修士,也能主持‘玉碎阵’。”
众人皆微微一惊。
胡来马上转头看向韩青松,求证道:“韩兄,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