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医院忙活一整晚,都没能压制住他的头疾,气的慕容烈顶着头疼直接杀了两个太医。
柔贵妃如今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听闻慕容烈头疾又发作了,挺着肚子冒着大雪将北荣留下的丹药给慕容烈送过来,慕容烈服下丹药之后,身体便有了好转。
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天气寒冷,慕容烈头疾复发越来越频繁,短短一日便发作了三次。
可北荣送来的丹药只有数十粒,只是几日工夫,丹药便见了底。
丹药用尽之时,慕容烈承受着更剧烈的疼痛,柔贵妃紧紧抓着他的手,满脸担忧。
“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要不,您就同北荣服个软吧,臣妾知道您爱天下百姓,可臣妾心眼儿小,满心满眼便只有陛下一人,臣妾不忍心看您如此难受。”
见慕容烈隐隐有心动的趋势,柔贵妃继续道:
“我知道陛下舍不得他们受罪,可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也不想您受罪,更不想我们的孩子受罪。”
“我们的孩子才五个月,陛下您不能让他一出生便没了父亲啊。”
“我们母子二人在这皇宫里,本就只有陛下一人可依,若是没了陛下的庇护,估计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慕容烈虽然被头疾折磨,却还未失去理智,柔贵妃一番声情并茂,说到的心坎上去了,这后宫里,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如此依赖,将他真正当成自己的夫君。他当即忍着痛将柔贵妃的手握住,安慰道:
“柔儿别怕,朕,一定会护着我们的孩儿平安长大。”
“那陛下,我们宣北荣使臣进宫好不好?”
柔贵妃是真怕慕容烈被活活痛死了,且不说她孩子还没出生,就算是出生了,年岁尚小,没有慕容烈护着也当不了太子。
早知道,她今日就不带香囊过来了。
想到此处,柔贵妃偷偷将腰间香囊解了下来,塞进袖子里,准备找个无人的角落里扔掉。
“来…来人。”
“传北荣使臣进宫。”
慕容烈死死咬紧牙关,额头青筋乍现,双手关节被大力捏的泛白。
疼,太疼了,他一点都不想扛了。
“柔儿,你陪朕走一趟。”
“好,好。”
柔贵妃搀扶着慕容烈往议政殿走去,一路都没寻到机会扔掉香囊。
议政殿内,百官分文武各站两边,林丞相一身红色官服立在前面,格外显眼。
慕容烈才经历过头疾,此刻虚弱的靠在龙椅上,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几岁。
很快,北荣使臣便被带进了皇宫。
“参见陛下。”
“免礼。”
慕容烈虚抬右手,免了北荣使臣的礼。
看着坐在龙椅上精神萎靡的慕容烈,许昌荣与赫连瑾对视一眼,知道机会来了,但还是假装不知情问道:
“不知陛下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上次的丹药还有吗?先给朕一粒,不然朕没法谈。”
慕容烈话音落下,文武百官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昌荣从怀里摸出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慕容烈,慕容烈接过,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吃下丹药,头疾舒缓,慕容烈闭上眼睛,心中有些挣扎,他当真要如此做吗?
真要这么做了,他与大臣和百姓之间会离心。
可不若如此,他每日要承受头疾之痛,生不如死。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烈睁开眼,缓缓道:
“上次你们提的和谈条件…”
“朕…”
“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