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季临风和我同乘马车去了他新买的院子,他在门前挂了一块牌匾,“清风明月”。
我看着牌匾微微失神。
季临风应是很喜欢梨花,院内栽种的都是泠县运过来的百年梨树,风吹的时候,梨花似雪,很是漂亮。
院子比不得季府规模,但很温馨雅致。
季临风担心我闷,为我寻来许多画本子。
等我伤更好些了,他又同我斗诗画、和琴瑟、品新茶。
当然,他最爱的还是下棋,同春风楼那样,总在我要输时让上几手,来回拉扯,好长时间都下不完一盘棋。
他待我太好,好得让我产生他真的喜欢我的错觉。
想到那日他手里把玩的那个木雕我便同采玉打听,采玉是从小伺候季临风的家生子,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季临风有什么同我容貌相似的心仪之人或是总角之交。
我心中纳闷,若说他喜欢我,我与他也不过两面之缘,他便喜我至削发还母独立门户的地步?
一见钟情我是不信的,况且春风楼里一见倾心再遭厌弃之事屡见不鲜,季临风长年流连烟花之地,自是阅美人无数,往日也未听说他为哪个青楼女子赎身,我何德何能让他为我做出这些荒唐事?
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目的,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正想着,季临风走到我面前我都未发觉。
季临风眼眸亮晶晶的,“我今日得了屯田员外郎赏花踏青的帖子,你可想去?”
我欣然同意。
心中不禁愕然,他大可派小厮知会我一声,何须亲自来询问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