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心事重重的合上密信,解开的蚕丝线和裂开的火油封边根本无法复原,送回去已经成为奢望,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陈大彪偷这个信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尾巴。罗烈深知能送出这封信的人的能量有多大,查到黑楼也只是时间问题,这地方已经不能久留,必须尽早离开。
罗烈一脸严肃的转过脸看向满脸期待的陈大彪,用手指了指这封信,然后用力的在脖子上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动作当场就给陈大彪吓住了,他假装镇定的笑着说:“一锭银子而已啊,原来也偷过,没有这么大问题吧?”
看着陈大彪还一副不信的模样,罗烈用手划了一下身边睡觉的少年们,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小屋,然后再次做出那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下陈大彪真的坐不住了,他伸手拿过那本奏折,里里外外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实在不敢相信这个薄薄的小本子有罗烈表达的那么可怕。
罗烈把那个奏折仔细的合好,塞回陈大彪的怀里。陈大彪被吓得连连后退,慌忙把密信推向罗烈:“你懂的多,你看看怎么办才好,这个东西我又没看过,不关我的事。”
罗烈顿时感觉有些好笑,这东西就是你偷出来的,现在问题搞大了反倒是你先怕了,难道人家还能隔过你找到我不成。不过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对于自身的安危反而没有那么在意,只是想着刚刚吃下人家一个酥饼,翻脸不认人的事任罗烈可做不出来。
可是这信件确实影响甚广,罗烈也隐隐能猜到这事和誉王脱不开关系。这所谓的“三王尽殁”包不包括誉王也是个疑问,毕竟信中写了镇南王目前只是被软禁中。罗烈明白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对陈大彪也只说了这是朝廷的密函,偷朝廷密函已经犯了死罪,所以必须得尽快逃出这里。
两人密谋到半夜才定好了计划,罗烈也因此知道了黑楼的许多秘辛。陈大彪睡前还是把密信拿了去,罗烈也没和他争,毕竟这个东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里面的东西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两人各自怀着心思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罗烈便早早的起了床,和陈大彪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黑楼,陈大彪昨日收获很大,这几天就可以留在楼内。
罗烈今天要去的是一个叫花莲村的小村庄,罗烈作为新手,黑楼给他安排的都是些没什么难度的练手活,罗烈本身就身手不差,翻个墙头到没人的家里偷些东西自然是信手拈来,罗烈按着陈大彪的指示忙碌了一天才回到黑楼,今天罗烈上交的银货颇丰,不止按照要求上交了任务,还交出了一两碎银子,这银子当然是陈大彪之前在花莲村村头土地公下所留下逃跑用的盘缠,这样的地方在各个村庄都有,大多是些村民们不常去的地方。
罗烈也在意料之中的允许在第二天不用出工,这正是二人的计划,两人必须共同行动,而且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这个密信藏起来,因为每次出工的地方都不固定,下一次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太容易遗失,所以必须藏在黑楼内。而黑楼内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地牢和孙老头的小院,两人分头在黑楼里行动,还可以相互照应,引开黑楼内所剩不多的守卫。
说干就干,两人先是打了一桶水,一起打扫二楼的走廊。好不容易摸到了牢房门口,却听到牢房里有说话的声音,这个选择只能作罢。
随后二人来到孙老头的院门口,院门口守卫看二人拿着水桶扫帚也没有阻拦二人,两人顺利的进入院子之后,眼见孙老头不在屋子里,便开始在院子里寻一个能够藏下这个奏折的地方。两人看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非常满意的地方。这院子简单的很,一个石桌,几张竹椅,边上有一些孙老头用来教学的小工具,这金光闪闪的奏折放哪里都觉得太耀眼,两人只能把视线盯上那个一丈来方的小屋。
小屋锁着门,不过怎么可能拦得住两个溜门撬锁的盗贼,呼息间门锁应声而开,陈大彪把密函塞到罗烈手里,自己到门口把风。
罗烈抓紧时间推门进入,屋子里陈设也是异常简单,一张木板床横在最里面,门口一个书架、一个桌子加一张圆凳。罗烈抓紧时间快步进入,先从最里面的床开始查看,这木床太过简单,床底连人都藏不了,床铺又随时可能换新,首先就被罗烈排除掉。
随后罗烈看向书架,这竹制书架也太过简单,上面了了摆了几本破旧的书籍,也是直接被放弃。
最后只能把目标放在屋子里唯一一个有抽屉的桌子上,罗烈祈祷这抽屉的空间能大一些,只要能藏的住这个密信就可以,可是打开之后还是让罗烈无比的失望,里面的空间一眼看到底,没有藏它的空间,就在罗烈要把抽屉推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幼时为了不让私塾老师发现自己的画片,经常会把画片藏在抽屉拉出来后抽屉下方的隐藏空间里。
当即罗烈便将整个抽屉抽了出来,可是里面的情况却让罗烈愣在当场。
抽屉下的空间里静静的躺着一本封面青色的书籍,书皮上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度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