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收到几个徒弟就好了,只需要五点,五点圣道点自己就可以兑换十年功力……
唉,十年也不见得可以突破这一步,自己当年成为武圣人之前,练武道金身都用了足足十年呢。
步承回到了地面上,看到老仆还在那里守着,笑着迎了过去:“谢叔……”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从边上的黑影中冒出。
步承施施然地一偏头,轻易躲过了这一击。一个全身上下都被包在夜行衣里面的身影,此刻站在步承身前十步远的地方,手持一把短剑,与他对峙。
月光的映照下,短剑剑锋上还闪着悠悠的绿光。
“你最好没有对谢叔做什么事情。不然,你这条命只怕是不够赔的。”步承叹了口气,信步向前。
步承的动作打破了双方之间的平衡。黑衣人的身量不高,但比步承还是要高上一个头的。此时黑衣人矮身向前,身形如灵猫,短剑直刺步承的面门,就如猫爪一样凶狠。
步承伸手,食指点在了剑尖,黑衣人前进的动作顿时一滞。
攻击被强行打断,用的力全作用在了自己身上,黑衣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有移位,又硬生生憋住那种要吐血的感觉。
面前这个古怪的家伙不可力敌。黑衣人如是想着,心中已经萌生退意。只是从这里逃走的话,自己又该去哪呢?
黑衣人还在犹豫时,步承走过去查看了一下谢叔,发现只是被打晕了过去,松了口气。
此时门外传来叫门声,一个粗哑的声音传入院内:“步公子,有一贼人像是逃进了您家,还望把贼人交到我们手上,老朽先谢过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觉得那个黑衣人可以逃走。黑衣人的太阳穴突突地在跳,自己就是看那人似乎有些忌惮这个宅院才逃进来的,这意思是自己才出狼窝又进虎穴了?
黑衣人稍微缓过一口气,就准备运转轻功,腾挪离开。结果刚飞身而起,就被狠狠拽下,直接摔了个马趴。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黑衣人背后的步承,一手拽着黑衣人的脚踝,另一手轻轻点了几个穴道,将黑衣人这一条腿的经脉封死,随后又对手脚都封了一遍。
没办法,学艺不精,点穴这门手艺颇为高深,除了穴位,对力道和手法也有讲究。步承现在还不会点大穴道,只能一处处的封了。
黑衣人瘫在地上,眼中已经有了泪光,似乎是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但是他连嘴巴都被封住了,所以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啊啊”的声音。
步承饶有兴味地坐到黑衣人面前,随手拿起一根小树枝,戳黑衣人的脸。“喂,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我们武馆现在收弟子呢。你看你这么弱,可得来好好练一练。”步承循循善诱道。
“呜呜呜!”黑衣人看上去很激动,身子扭得像个毛毛虫。
“唉,别急嘛。我跟你说说我们武馆啊,很宽松的。每天晨练一时辰,晚练两时辰,三天一休沐,休沐结束后有答疑。而且武馆还会提供药浴,强身健体。这么好的武馆,只收你一个月十两银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合算?”
“你说句话呀。”步承看黑衣人只会“呜呜呜”,又用树枝戳了戳他的脸,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解开他的哑穴。
在喉头点了一下,哑穴解开了,随后就是一阵崩溃的哭声。“呜呜呜呜呜呜……”比刚才呜的更大声了。步承有些尴尬,看着对方的眼睛,发现已经哭红了。
“你别哭呀,我们武馆收徒不搞强迫的……再哭?再哭我就开门把你丢给门外那人了!”步承刚开始还想劝一下,随后烦了,直接开始威胁。
要不怎么老有人说在自己之前的那位文圣人话说的好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畏威而不怀德”,这就是典型,还需要自己来威胁他。
只不过步承的脑子里面还回荡着刚刚的哭声,他一沉吟,然后惊觉:“你是女的?”
不待黑衣人回答,他直接用树枝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罩,下方确实是一个少女的脸。月光下也能看得清楚,可称一句蛾眉臻首的赞誉,此时水汪汪的眼睛旁还带着泪珠,一幅梨花带雨之相。
只不过我们的步圣人早已经是透过皮相看筋骨的境界了。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还凑合吧”,再一次问道:“你确定不当我徒弟吗?我可真把你丢给外面那个家伙了啊?你一个女孩子可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
然后,步圣人就开始回忆自己的峥嵘岁月里面见过的那些伎俩:“你听说过针刑吗?用竹制的长针,从你指甲间的缝隙扎进去,把指甲和肉强行分开……十指连心,真是可怜了一双葱白玉手啊。”
说罢,还看了看黑衣少女没有知觉的手,做作地摇了摇头,就好像已经有针扎进去了一样,吓得少女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当,我当你的徒弟,千万别把我交给他们……”迫于外面越来越急促的叫门声,少女只得答应了步承。
“我叫凌苗,拜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