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饼干的生产及销售各公司，也和药味久子有或多或少的利益联系，得益于现当代强大的冷链物流运输业，全球范围内众多种类的食物都可以迅速运送到工厂内进行加工，根据产地和物种的区别，“学都曲奇”的价格也会有所不同。在社交媒体上，以药味久子为代表的医疗领域利益集团几乎火力全开，将其宣传为极其有益于各种对应人群的健康食品，这样做的成果显而易见，“学都曲奇”不仅仅在学园都市内部广受欢迎，在世界上众多国家的销量都相当之高。

“多谢叔叔。”正太没有当面拆开包装，而是在几人陪同下蹦蹦跳跳地走远了，顾寒殿暗自觉得对方现在更像是被药味久子抚养的普通小孩子那样。

“这样的孩子可以量产。”等到赤槿走远后，药味久子直截了当道，似乎是察觉到顾寒殿内心的想法，她又做出补充：“但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不会变的。”

“也许这接近于为人父母的感受。”顾寒殿只是点到为止，接下来他又在药味久子的介绍下参观了其它实验设施，包括灭菌使用的自动高压蒸汽装置，隔壁房间则堆放着众多刷上蓝漆的合金桶，药味久子特意将他拦在门外：“这些是四氯乙烯，近期项目需要用到的原材料，有一定的毒性和刺激麻醉作用，君子还是不要立于危墙之下为好。”

“那我就不继续耽误药味女士的时间了。”顾寒殿清楚，自己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听闻顾先生从前是中国青州的一个基层公务员，闲暇之余，我们不妨聊聊各自的履历吧，其实我的过去很简单，自小喜欢医学知识，长大后进入学园都市的断崖大学深造并拿到神经学博士学位，在那之后继承我父亲的职位积累资历，就这样一步一步提升了名气。”

药味久子今日难得有足够多的空闲时间：“等到我提前收购几家科研公司的股份时，才算是在早期的学园都市政界勉强站稳了脚跟。说起来，我也要感谢统括理事长的努力，如果没有他的话，此地的繁荣以及统括理事会制度恐怕就不会出现。

虽然这样说有些傲慢，但我认为成为理事可能是自己一生中最理所当然的收获，只要手中有足够多医疗资源的调配权，理事之位就会朝我奔赴而来，对于这份职位而言，是它选择了我而不是我追逐着它。”

“不必自谦。”顾寒殿在成为理事前曾调查过她的生平，药味久子的实际年龄超过70岁，可以说是属于伴随学园都市成长的一代人，她当初博士毕业继承的那份职位是科室副主任，足足20年内，药味久子都仅仅作为学园都市全体医疗工作者中的普通一员而存在。

直到美苏争霸开启第三阶段，也就是20世纪80年代，这块原属于日本东京的小块土地以及相关研究设施与人员才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以航空航天、宇宙开发为主题的第二十三学区迅速得到美国的重视，后来的“星球大战”计划实行期间，美国更是向学园都市送来了不少研究设施与人才，向着广袤深空进发的火箭为这片土地带来了更多活力。在此基础上，亚雷斯塔.克劳利抓住机会加紧完善第七学区的建设，从而使得当时的管理机构承担了太多除科研工作以外的教育职能，“学园都市”的称号变得名副其实，这一时期是学园都市扩张速度最快的阶段，也是药味久子迎来事业蒸蒸日上的阶段。

“至于我的过去，其实也没有太多波折吧，社会学硕士毕业后顺利考公，前往老家的政府宣传部门工作。”

在顾寒殿的认知之中，自己人生中遇到的能够真正被称为“波折”的事件只有一个。

“在职期间，我曾暗自调查过某位商人向境外非法转移大额资产的行为，最终通知外汇管理局及时控制其账户。此事结束后，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在国际经济组织工作，于是主动辞去公职获得了一个“宣夜辰星”的实习生资格。

“宣夜辰星”的总部位于上海。受到之前立功表现的影响，我在祖国的支持下两年之内晋升到了首席执行官，随后又顶替了原本负责学园都市金融领域的理事，现如今，这两方面的工作我都需要负责。”

“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即将流失的大额资产，顾先生不愧是人杰。”药味久子清楚对方的起点之低，正因如此，顾寒殿如今的成就才令人敬佩不已，特别是学园都市的许多年轻学子将他视作偶像，对于参加顾理事的演讲活动表现出近乎狂热的兴趣。

“不，我只不过是个楔子罢了。”顾寒殿事后向组织提交了调查过程中曾帮助过他的人员名单，各部门的政府工作人员以及不少民间百姓都曾作为他的“谋士”，还有无数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贡献出力量，终于使得一个基层宣传口公务员完成了一项庞大的工程：“若非他人在明处或暗处相助，我是绝无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即便如此，那笔差点流失的大额资产可不是小数目，顾先生依然在当初的调查中起到了核心作用，就像现在一样，万事万物的变化都需要一定的外力，不是吗？”

不出意外的话，无窗大楼之中的那人将会迎来全新的转折点。

这就是人生。

被“外力”所驱使，又被“外力”所约束的一条轨迹。

亚雷斯塔.克劳利，顾寒殿、药味久子、贝积继敏、食蜂操祈…还有更多人即将奔赴那属于自己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