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进了房间后,徐天把自己的皮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块令牌,就去了卫生间。
徐天走进卫生间后,先是在洗脸池里接了满满的一池热水,等水蒸气将镜子模糊后,用手指在镜子上画了一道符,紧接着拿起了令牌,对着镜子一边画一边念道:“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之兆,嘴吐山峰之火,符飞门摄之心,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钢,降伏妖魔鬼怪逝者,化作吉祥如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在徐天画符念咒的时候,我就已经进入了梦乡。梦中我和刘晴晴结婚了,我俩都很高兴,在给来的客人轮番敬酒的时候,看到了王有琪(现实刘晴晴的未婚夫)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站在远处看着我们,突然王有琪挥舞着刀向我冲来,就在他手中的刀快落到我脑袋上的时候,我被惊醒了。起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于是我起床洗了个澡,没过一会儿,徐天也起床了,徐天洗漱过后就联系了张翔的父亲,电话里说已经把张翔接到了农村老家,张翔目前这个状况不适合在城市里待,张翔父亲说让我们等一会儿,他开车来接我们。电话挂了之后,我跟徐天办理了退房手续后,就随便找了个早餐店吃起了早饭。
饭桌上我问徐天:“天哥,这张翔家里是干什么的?”
徐天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没细问,好像是种菜的。”
我叹息道:“哎,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话说你师父也真是,人家是种菜的,就没说少收点钱。”
徐天刚才好像被那个包子噎到了,端起豆浆就是一大口,可悲催的是,豆浆也是刚出锅的,也挺烫的,只见徐天龇牙咧嘴地把嘴里的豆浆吐了出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这才砖头对我说:“你管他妈那么多干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俩慢悠悠吃完早饭后,刚好张翔父亲也到了饭店门口。打过电话后,我俩就出了门,想象中拉菜的货车或者面包车没有出现,反而门口停了一辆埃尔法。就在我俩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从这辆埃尔法上下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国字脸、又高又壮的中年汉子,这名中年汉子走到我和徐天的面前,问我俩:“是二位徐大师吧?”
我俩点点头,没说话。张翔父亲招呼我俩上车,上车后在和张翔父亲的交流中得知,张翔父亲名叫张国志,是做蔬菜生意的,家里种了几百亩的菜地。因为张翔本来就喜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加上家里生意忙,疏于管教,加上张国志夫妻本身的文化水平不高,典型的土大款性格,所以才造就了张翔现在这种爹妈生爹妈养,不服政府不服党的顽劣性格。张翔是在上次去泰国旅游回来就变成这样的,昼伏夜行。本来在章丘市里住着,可是因为晚上经常偷跑出去,其出家人还以为是跟朋友出去鬼混,但是回来的时候经常一身血,家人开始以为是在外面和人闹事打架造成的,也就没多问,可直到张国志在一次晚上参加完应酬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养鸡场,发现自己的儿子抓住了一只鸡,生生地用手拧断鸡的脖子,然后直接对着鸡脖子处吸血,这可把张国志吓了个半死,赶忙让司机去把张翔叫住,等司机过去的时候,发现张翔已经吸完了血,正在生啃那只鸡。等司机和张国志合力把张翔控制住后,才发现张翔的眼睛居然冒着红光,张国志当时就知道了自己儿子这是猜撞客(山东方言:撞邪、鬼上身)了。自这事以后,张国志夫妻就到处找会抓鬼治邪的先生,可是找的不是些假把式就是本是不够,经过生意上的朋友介绍,这才找到了徐天的师父邱鹤章。
经过近三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张国志的家里,不愧是大款,家里装修的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四层的别墅,更牛逼的是家里居然还装了电梯。看到这里,我心想:这他妈都给家里装得跟养居殿一样,十万能给我打发了吗?到时候能多坑一点是一点。
正想着,徐天叫我过去吃饭。我移步走到餐厅,一看桌子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两尺长的龙虾。钳子跟我手一样大的帝王蟹,当地的东坡肉,叫花鸡以及数不胜数的名菜佳肴,桌子上还放着两瓶茅台酒。
徐天这时回过头对那大户说到:“张先生,从现在开始,你让贵公子就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然后你带着家里人先找个酒店住着,我没给你电话,你就不要回来。还有把这个,让张翔服下。”徐天一边说着,一边从挎包里取出了一个装速效救心丸的慈葫芦,从葫芦里倒出来一粒紫红色的药丸。
张国志点点头,问:“徐大师,得多长时间啊,大概?”
“这个我现在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因为你说过张翔一到晚上就会发作,到时候如果动起手来,你家人的安全我无法保证。”
一边接过药丸,一边连连点头。让他张翔吃了药丸之后,就张罗着一家出去住店了。
“天哥,你说这得多有钱啊?”我望着那绝尘而去的库里南,问徐天。
“管他呢,咱俩先进去好好搓上一顿。”
于是我两马不停蹄的进去,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了起来。
吃得太投入,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张翔在后面看着我俩。
徐天看见张翔在后头看着我俩,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往身后看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放下筷子,走到小张跟前,还没等小张说话,两拳三棒子给他干翻,扔到沙发上就没在管了。
“天哥,给说说,啥情况啊?”回到餐桌上我扯下一只鸡腿,往嘴里塞着,含糊不清的问道。
徐天闻言放下手中的蟹钳,喝了口酒,顿了顿突然面部表情变得有点猥琐,“刚才我给他吃的那个是安神丸,其实说白了就是迷药,生效时间是十五分钟,让他多睡睡,别打搅我们唠嗑就是。”
听徐天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还好意思跟我说那是迷药,你要是早说,我就没必要过去给他撂倒了啊。天哥坑队友倒是有一套。
酒足饭饱之后,我俩把小张提起来扔到了床上,然后我们就坐在沙发上准备放个电影看看。就在我选电影的时候,徐天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两条大重九,给我扔了一条,我一看这是一百块一包的
大重九,转身就对徐天说道:“天哥,这家人这么有钱,这烟一包就要一百块呢。怎么才给咱俩十万块的出场费?”
“啊?我没给你说吗?定金十万,事后还有二十万呢。”徐天看着我,一脸真诚。
“定金十万?我咋没看见在哪呢?”我一脸懵的问道。
“刚来的时候就给我了,你当时在那发愣,才没看见。”徐天说道。
“行吧。”
找了半天,最后选择了一部三国题材的电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剧中的吕布一抡方天画戟,火花带闪电的,就跟那美利坚电影里面的雷神一样。这编剧的脑袋好像是被二营长的意大利炮轰过似的,这么离奇的剧情都能想出来。现在也才是发现,国内的电影不是抄袭外国的,就是吃水浒,三国,西游记的老本。恐怖片更是没法看,要不就是转角杀,要么就是突然出现给你吓一跳,哎,悲哀啊!电影看到三分之一就看不下去了,真是差点给我看吐。
“小羽,我受不了了,太恶心了。”徐天一边说,一边摁遥控器,摁了两下发现貌似失灵了,起身上前直接给插头拔了。
我也是被这电影给搞的浑身不得劲。对徐天说:“天哥,不看电影了,咱重新找个娱乐项目吧,”
就这样,我俩玩了一下午的斗地主。
......
夜幕降临,子时三更已到。这时候我们俩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这么一左一右坐在张翔旁边,我一手持打神鞭,一手拿了双柳木筷子。徐天一手背持枣木剑,一手端着个罗盘。就这么静静地等待。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四十分钟……
“他妈的,这邪祟要是不来,老子就睡觉去了。”我终于受不了了,大喊道。
徐天放下手上的罗盘点了一支烟,“再等等吧,要是还没动静,就等明天早上这货醒来再问问吧。”
“只能这样了。”我放下筷子也点了一支烟说道。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算了,天哥,睡吧。“我打着哈欠对徐天说。
徐天点点头,把张翔放在了沙发上,用朱砂绳将张翔的手脚绑住,又在他的身上设了一道防鬼咒之后,我俩就相继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睡得正懵逼着呢,突然一阵下落感袭来。我猛然惊醒,就看见张翔站在床上,我躺在床下,更可气的是这傻逼竟然一脸气愤的看着我。哎呦卧槽,我这个暴脾气。我没跟他废话,当即一把抓住他的脚腕给他撂倒在床上,紧接着立马上床给他一脚踹了下去,又跳下床把他的双手往后一背,用膝盖压着,紧接着我就单手掐诀,嘴里念咒。
“玄武大帝在眼下,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树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就在我手中法决即将打在他身上之时,张翔说话了。
“你昨天为啥打我,我又没招惹你。”
我这才想到昨天吃饭的时候,徐天坑我,让我直接给他撂倒了。
我一想到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的高人风范能丢吗?那显然是不能的。
“你昨天被东西跟着,我只是出手收拾那东西,就是下手重了点。”
“那大师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好了。”张翔对我的态度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给我搞得一时不知道说啥。
我起身放开他,这时徐天也从隔壁房子走了过来。我一看这人都到齐了,就对张翔说道:“说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中邪的?”
张翔想了想答到:“从我上次去泰国旅游回来就成这样了。”
“那你在泰国有没有干什么缺德事?”
“没有,我就是跟那些普通游客一样,玩,逛,买纪念品,也没有干什么别的事。”
“当时在泰国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没有之前你得罪过什么人?”徐天问道。
“没有啊,要说有的话,就是当时给我推荐佛牌的那个和尚有点奇怪。”
“佛牌?!”我跟徐天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