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小酒桌上蒲素和莫权、梁庆、王宗羲三个战友,还有杨劲松一起碰了一杯。
莫权是蒲素在轮训队就在一个中队一个排的战友。当年绿皮火车开动,一群新兵蛋子一起唱着郑智化的“水手”去的部队,到轮训队后就被打散了。
蒲素清楚记得他在到达轮训队第一天,被推完光头坐在马扎上写家信时,听到外面走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做自我介绍:“我叫莫权,莫斯科的莫,权利的权。”
“……”
同样的介绍词,在一个多小时里重复了十几遍,一点不走样。
轮训队结束后,莫权被分在了省广播电视台,没多久就下了炊事班。而梁庆和他一个中队,在电视台执勤,属于战斗班。王宗羲下连被分在了省监狱看守看押,那个监狱犯人生产的750带挎摩托车,当时非常有名。
杨劲松也是同年退伍老兵,只不过他在野战部队服役,和莫权是发小,都是铁路系统子弟。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父亲是周边赫赫有名的杨老大,又叫杨百万,靠着铁路运输的便利贩运假烟,早早就发达了。
蒲素和他以及莫权的关系最好。和莫权是在服役期里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来往,后来服役期内一起又经历了很多事情,感情非常深厚。
和杨劲松则属于一见如故,一拍即合。退伍后战友间走动,互相请客都会叫些自己的朋友,莫权把杨劲松介绍给大家后,两人脾性相投很快就打成一片,倾心相交。
“我靠,我到那里一看,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还有几个是体校摔跤队.....”
说到这,酒桌上梁庆停下和哥几个碰了一杯,接着说道: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去打了一套组合拳,来了两个空心翻,后来要对练,我......”
这是梁庆在讲自己前两天去应聘工作时的场景。
据他说,博物馆旁边新开了家俱乐部,正在招聘保安,薪水高的不可想象。估计是巡场打手、老板保镖那一类,否则要求不会那么高。
其实在蒲素看来,在部队里梁庆的身体素质和军事动作就很一般,打打杀杀的工作不适合他。梁庆比他大三岁参的军,很成熟稳重,总感觉他去应聘这个工作和他实际人设很不相符。
莫权和劲松这时都已经接受了分配,在铁路系统工作。梁庆家里有想法,想谋个好单位,还在待分配。王宗羲年龄最小,初中还没毕业家里就想办法给他入了伍,现在也同样,等家里活动安排工作。
和他们几个入伍目的是为了谋出路不同,蒲素其实入伍前已经有个很不错的准工作了。
在暗恋无疾而终之后,蒲素在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里,白天去体育场游泳。每天傍晚,依然和梁琦、蒋俊他们去母校的操场里打篮球。
只是虽然原本坏掉的那个球台已经被修好,他却再也没碰过乒乓。
偶尔看到有学生在那里打球,少年蒲素的眼中充满了复杂。
冷饮店一到夏天就开业,打完球蒲素他们还是会去喝冰水,只是和去年相比,几个少年中少了一个短发萝莉。
蝉鸣依旧,斯人不复。
那个夏天蒲素发生了很多变化。
首先是中考结束,当晚睡梦中他迎来了人生初次梦遗。虽然梦遗对象在梦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蒲素内心坚定的认为一定是那个人。
这一生理现象,被蒲素认为极具个人里程碑般意义重大,这代表着他正式进入了青春期。
之前迟迟没有进入这阶段,让他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难隐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