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是晦气……。”
男人强忍着痛掏出丹药塞在嘴里,刚刚还在剧痛的眼睛立马感觉不到疼痛了。
男人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栗鸢,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嫌恶地把手帕一丢,那手帕飘飘忽忽地落在栗鸢的脸上,挡住了她未闭上的眼……
男人又伸手拿来紫色的袍子套在身上,又找来一块布把眼上的伤口包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师兄,怎么样?刚刚我听屋里动静不小。”其中一人贼头贼脑地向着屋里张望,脸上还挂着令人恶心的笑。
“怎么样?哼,那贱人竟敢伤我,你还问我怎么样……”男人捂了捂被伤到的眼睛,一掌拍在其中一人的头上。
“哎呦……那……那小的替您去收拾收拾她……”那人被打了一下也不生气,只是猥琐地笑着。
“不必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收拾的?”男人冷笑了一下,看着他的师弟道。
“死……死了?”那人闻言,吓得浑身一颤,又想想起来什么似的道:“那……师尊要是知道了……”
男人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幽幽道:“怕什么?我们令天不是好好的在客栈里清修吗?再说了,不过一个普通人……”
“是,师兄……”男人点头哈腰。
“对了,记得去师尊那给我讨颗丹药,我的眼睛要是没恢复,对宗门大比可不好。”男人说罢,衣袍微扬,便走了。
只余下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现在怎么办?”
“跟上去吧,师兄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众人走了,只留下早已变得冰凉的栗鸢……
另一边,正在跟付俊朗研究着《练气入门》的俞清忽的感觉心口一紧,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吓死小爷我了……”付俊朗看着忽然站起来的人,后怕得拍了拍胸口。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待那种感觉过去,俞清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笑着挠了挠头,又坐了下来。
付俊朗夺过俞清书里的手,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道:“欸,你说令天鸢姐姐要做什么好吃的来着?”
“唔,等她回来不就知道咯。“俞清说着便趁付俊朗不注意一把把《练气入门》抢了过来,悠悠然看了起来。
客栈里,店小二按照惯例往房间里送茶水,来到门口,见房门没关,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刚进来就看见满屋狼藉,又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姑娘,茶水给您放桌子上了。”
见无人回应,店小二以为她睡着了,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根带血的簪子。
他慌忙扔掉簪子,往床上看去,颤抖着把栗鸢脸上的手帕拿开,竟是一张瞪大眼睛发白的脸。
“来……来人呐!”店小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跑出房间,“死人了!死人了!”
酉时,俞清回到家,找了一圈没见栗鸢的身影,厨房里也没人,以为今天织绣坊里忙,栗鸢还没回来,就准备自己先生火做饭。
“俞清小子!俞清小子!”一道苍老又慌张的声音传来。
俞清探出头一看,仰着脸笑道:“李叔?您怎么有空来这里?”
李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焦急道:“快别忙活了,你姐出事了!”
俞清闻听此言,猛地站了起来,连带着身下的椅子都被掀翻在地,却也无暇顾及。
俞清惊愕叫道:“什么叫出事了?”
李叔满头大汗道:“哎呦,别墨迹了,快去镇上!”
一路上,俞清都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有耳边呼啸的风提醒着他,给了他还踏在地上的实感。
浑浑噩噩地到了一间客栈前,俞清拨开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人群,看清里面的状况时他呆愣当场。
他的鸢姐姐衣衫不整地躺在陌生的床上,脸上盖着一方手帕,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