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江河怎么了?”林阿琴问。
知夏表妹即将初三,林阿琴趁着还没开学,回娘家住几天。
漳州到知夏她们村的国道已经重新翻修完毕,大大节省了坐车时间。
和叶元坤离婚之后,林阿琴消沉了一段时间。后面娘家事业红火,她被这种氛围感染,更加卖力做衣服,已经是圈子里有名的裁缝,活接到手软。
林阿琴晕车,每次坐班车回家都吐得七荤八素。
知夏鼓励她去学驾照。林阿琴会开车之后,不仅不再晕车,回家也更快。
“大姑,没什么。”
知夏不知道怎么和长辈说她的感情问题。
她介意的点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矫情,一时间难以启齿。
“那为什么最近你走到哪,江河跟到哪,一副怕了甩了他的样子?”
林阿琴本意也不想干涉侄女的感情。但是江河这孩子靠谱,她这一次也站在林成枝这边。更何况,江河都求到她面前。
聊到这个,知夏有点无奈。
那天的分歧在她看来根本就不算是问题,江河却如临大敌,跟忠犬一样每天盯着她,生怕自己会被抛弃。
就连她去处理“观夏”投资的事情,江河都要跟着,一言不发在她身边当保镖。
“你们吵架了?”林阿琴试探着问。
“没有。”
“那他这是做什么?”林阿琴也不理解。
闽南的男性大多是家里的顶梁柱,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很少见到江河这种,对女方唯命是从的“妻管严”。
知夏猜测:“可能是,没有安全感?”
她很少表达爱,更不会黏黏糊糊地撒娇,和江河谈论最多的就是事业。或许,江河觉得她不够依赖他,迫切地想要刷存在感?
林阿琴莞尔:“很有可能。”
知夏十几岁就一人顶起半边天,比男人都能干,江河确实很有压力。
“那你怎么想?”林阿琴问。
房间里就知夏和林阿琴两个人。面对从小最亲近的长辈,知夏尝试着把心里话说出来。
“大姑,我就是不习惯去依赖感情。你看我们家,我爸妈,爷爷奶奶,包括里面,感情都没有善始善终的。”
身边亲人的情感遭遇,造就知夏内心的悲观底色。
“我想着,不管感情再好的情侣,结婚五年,十年之后,激情褪去,难免会落入两看生厌的俗套,甚至为了一丁点财产纠纷恶语相向。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有太多期待。”
林阿琴默然。
一家三代人婚姻没有一对是幸福的,难怪知夏这么悲观。
她心疼地抚摸知夏的背,将她半抱在怀里安慰。
“夏儿,这不是你的错。”
包括她和叶元坤,时至今日,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男人会变坏,会变心,这哪里是别人能控制得住的呢。
林阿琴从小教育知夏女人有经济地位才有话语权。知夏听进去了,做得也特别好。只是,太过遵从这个观念,难免让知夏失去了很多感情的甜腻。
“江河很好。”知夏说:“他心甘情愿把全部身家交给我,甚至我出车祸二话不说跳下山崖来救我,我对他的感情毋庸置疑。”
“但是,如果他希望我像别人那样,无条件依赖他,我好像有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