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
闻人君默抱怨着,毕竟现在是真的处处要她的命。她求生的欲望可是很强烈的,别人都活几万岁,她活十六年就到头怎么想都血亏,要是还是死在这种丑东西的手里那还赶不上压根儿没活过。
路眼瞅着到了尽头,闻人君默却发现了一道楼梯,看样子的前往更底下的地方,闻人君默没人丝毫犹豫一跃而下,这果断的连娄素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地方还有下层?等等,下面有人!”
“啊!”
娄素惊讶的声和那声陌生的惨叫声是闻人君默陷入黑暗中前最后听到声音。
……
玉石台阶之上,一身穿狐裘华服的男子脚步匆匆,他身旁一紫衣长袍男子神情焦急地紧跟着。
“殿下,各地居民以安排妥当,奉义暂时已将礼下的滩魇控制在各城之外,平东、虎威、全德、少白诸位将军也已将各自管辖区域滩魇控制的差不多了……就是太傅和陛下那边……。”
紫衣官服的男子犹豫了一下,瀚栖迟也是听懂了他的话,而且其实他这次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陛下和姜太傅的事交给我便可,霁月安心。”
也是多亏有姜肆与逐国各文臣武将的协助逐国目前来说是这次滩魇之灾中受灾最小的一楚,不过发生这种事就不可避免的会引起另一件让瀚栖迟头疼的事。
身为逐国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瀚栖迟几乎包揽了逐国上下一切事物的决断,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是简单,因为他哥哥,逐国国君是个典型莽夫型“甩手掌柜”,能用武力解决的事儿他基本不会愿意去动脑子,全国上下也是知道国君这么个性子,所以瀚栖迟成了逐国百姓的“精神支柱”。
大殿内已经站满了一大片穿着官服的人,内殿里还时不时传来掀桌子和别人声嘶力竭的呐喊,还不止一个人。
“陛下,万万不可啊!”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臣要死谏!陛下当真如此行事臣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陛下!陛下!请收回成命,那玩意儿不能带回来养着啊!除了这玩意儿,您想养什么我去向殿下求情。”
大殿里的人听着内殿的声音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来回踱步但无一例外都是一脸焦虑,直到瀚栖迟进入殿内,他们眼中才终于有了些光亮,一个个向着瀚栖迟走去七嘴八舌说着国君这次的“伟大计划”。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劝劝陛下!陛下他要御驾亲征抓滩魇来养着扩充禁卫军。”
“姜太傅他们都已经进去拦着陛下了,不过陛下完全没有听的打算!”
瀚栖迟听完苦笑着说道:“诸位大人放心,我会劝住皇兄的。”
有瀚栖迟这一番话语那些大臣悬着的心也终于稍稍放下了些,对自家殿下投去了信任的目光。
瀚栖迟冲着诸大臣点点头,随后便一人推门而入。
内殿中一男子正死死抱着身穿赤色龙袍男人的腿,正是司空马澄钰;一旁的老者正拿剑抵在自己的喉咙上,这位则是方才姜尚书的父亲,亦为当朝太傅姜竟遥;另一位身穿官服的女子正站在国君与太傅中间,她一边劝着太傅,一边劝着国君,一边飞快敲打着手中的算盘,这位便是司徒花间语。
马澄钰最是眼尖,瀚栖迟一进门便被他发现,连忙冲着瀚栖迟喊道:“殿下,陛下要用养滩魇来取代他养蛐蛐的爱好,要不然咱还是让陛下在宫里斗蛐蛐吧,这个顶多有点吵而已,养滩魇那可是有点要命了。”
要是宫里真养着滩魇,他以后真的不是很想上朝了……当然他这句更是为了提醒一下其他三人瀚栖迟回来了。
“皇弟你居然提前回来了?正好,你来评评理,这滩魇不用吃饭不用发月俸还打不死,朕御驾亲征抓些回来,养着当禁军怎么了?”
国君率先开口,他觉得自己的点子妙极了。
马澄钰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对国君来说,“御驾亲征”才是重点吧……
呃,评……理?皇兄还是那么……自信。瀚栖迟心中这么想着,嘴角强扯出笑容,温声和颜道。
“……皇兄所言有理,但此物确实不宜带入宫中。”
随后他又对着姜太傅摆了摆手,姜竟遥心领神会,收起了手中的长剑,他对自家这个殿下还是十足放心的。
“怎么就不宜了?”国君双臂抱胸。
瀚栖迟已料到自己皇兄会如此提问,他也想好了回答之法。
“其一,我等尚不清楚此物究竟为何,哪怕如今暂时能控制,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明;其二,此物大概率与魔修有关,我国若是养此物为军,他楚会如何去想?其三,此物屠戮我国百姓、杀害我国将士不计其数,若养此物在朝恐怕只能令全国心寒与惶恐。”
“可是……”
瀚焱倒不是想不明这些道理,但是他其实是更想率军冲锋在前,在这皇宫闷着着实太无聊了,所有人都有活干,只有他无所事事,所有大臣和他说的都是只要他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就成了,其他的事情可以放心交付给他们。
“臣弟知道皇兄所想,但龙体为重,我也说过如今情况不明,御驾亲征一事定然是不许的。”瀚栖迟看向有些泄气的国君,又道,“不过紫烟庐新发来了些药剂,皇兄可与姜尚书一同分发给金杨百姓。”
“好!”
瀚焱兴奋应道,他终于不用待在这皇宫了!
瞧见这架势,马澄钰也是松开了国君的大腿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他以为这件事终于结束事,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花间语终于停下了算账,她手腕轻轻一摇,手中的金算盘珠珠向撞恢复如初。
“九百八十八万七千零六金。”
花间语收起算盘,才开口补充。
“今日陛下所砸之物的损失。”
“……”
瀚栖迟看向花间语,她却只是耸了耸肩,他又看向自己皇兄的方向,马澄钰很果断的往旁边挪了两步成功逃离了瀚栖迟的视野。
“那个,钱还能再挣不是……”瀚焱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