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和阮氏都知道了吗?”
“自然是知道了。你父亲不必说,本就是他下令将人送走的,如今这样也是早晚的事。至于阮氏,听说闹得厉害。不过你父亲早就不管她了,哪里还会惯着她,阮氏闹得厉害,他直接将人禁足了。”
陈氏二月里派人去福州查阮氏的底细,结果如她和钟楚黎所想的一样。阮氏根本就不是福州人士,为了弄清楚阮氏的底细。钟楚黎拜托崔珏帮忙,崔珏很快就将阮氏的底细查清楚。
阮氏父亲是前朝太子府的人,因为前朝太子谋逆落罪,算起来阮氏本是罪臣之女。而她当年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对钟博安说父母双亲早逝,不得已寄住在亲戚家。
在她的运作下,竟然真的让钟博安相信了。后来钟博安中了进士,她又极力鼓说钟博安外调。导致钟博安虽然年纪轻轻高中,但因为外放一直政绩平平不得重用。现在虽然回京,但也只是担任无足轻重的闲职。
陈氏拿着崔珏查到的信息,将阮氏隐瞒自己罪臣之女的事告诉他。并让他知道自己如今碌碌无为的原因就是当年阮氏的欺瞒。
钟博安也觉得自己当年高中进士,如果没有阮氏的影响,他凭借安伯府和陈氏父亲的帮助,一定早就在朝堂挣得一片天地了。如果不是阮氏他也不会因外放早早脱离政治中心,失去了向上爬的机会。
钟博安自此对阮氏厌恶至极,再也没有去过阮氏的院子一次。就算如今阮氏因为钟楚馨没了跟他闹,他也丝毫不顾及旧情将人软禁起来。
“娘亲,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陈氏看着眼前的人,再也没法平静,忽然起身抱着钟楚黎痛哭起来。
钟楚黎能感受到陈氏现在真的很难过,只是她想不明白,陈氏为什么忽然这样难过。
“娘亲,娘亲别哭了。你这样我看着难受。”见始终安抚不了陈氏难过的情绪,钟楚黎哽咽开口。她是真的不愿看到陈氏这么难过。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阿黎有话要说。”等紫苏和白寇出去后,陈氏盯着钟楚黎看了许久。
钟楚黎见她这样盯着自己看,心里有点发虚。该不会是陈氏发现什么了吧?
“明日和我去一趟空绝寺吧,我想给我的阿黎供一盏长明灯。”陈氏话说完,钟楚黎表情瞬间僵硬,愣愣的看着陈氏,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半天才僵着脸说出一句话:“娘亲什么意思,女儿怎么听不懂?”
陈氏见她吓着了,叹了口气缓缓坐下。“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已经不在了是吗?”陈氏说完又抹起眼泪。
“娘亲别胡思乱想,我不是好好的在您跟前吗?”钟楚黎勉强挤出笑脸,紧张的说。
陈氏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悲伤一览无余。“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是阿黎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吗?我的阿黎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吗?”
钟楚黎不知道陈氏怎么知道的,但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她很想安慰陈氏,也很想告诉她自己早就将她亲娘对待。
可她看着陈氏期待的眼神,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一切。要如实相告吗?她以后又会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到来害了她的女儿?会不会把她当做怪物送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