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散到城内的不会是第三军团的主力,老兵油子们还藏在暗处。”
“呵呵呵...没想到啊,谋划了这么久的起义,到头来封魔奉行居然压根就没有将我们正眼瞧过,连拿来对付我们的兵力都是些狗不理的二流货色。”
那么第三军团的主力部队究竟在哪了?这个问题不言而喻。
因为新街里的每一个人,只要抬起头,都能看见那面飘扬的血色阴阳旗。
封魔奉行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窃取神令剑巫女的权威,哪怕那个人就是神令剑巫女自己。
当神令剑巫女带领员峤走向独立时,她的形象,她的神格,已经不是能够由本人决定的了,具体的人,早已在无数祈祷与香火之中化为了更加神圣,也更加恐怖的东西。
那面旗帜依旧立在新街里的中心,这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封魔奉行正在准备最锋利的刀刃,要将窃取权柄的黑手一刀斩断。
“他妈的!要我说,现在我们就该直接出击,一直畏畏缩缩地算个什么劲?再这么消磨下去,第三军团还没打过来,大伙的心气就要先垮掉了!”
莽撞的骑兵少尉杜烈忠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蛮横地挤进了两人中间,狭隘的藏身处无法完全容纳这个大块头狗熊般的身躯,他大部分时间都佝偻着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
“奶奶的,大家都是陆院出来的,第三军团难道就要比我们多长两只手?派些路都不会走的杂鱼过来是瞧不起谁了,现在咱们聚起来的人大抵也有两个大队了,既要战,我们直接冲出去和他们战好了!”
“封魔奉行的混蛋们以为靠点临时征召来的杂兵就可以压制住我们?嘿,老子偏不遂他们的愿!马上出去,还能把第三军团打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他们在前面和神令剑巫女打,我们在后面狠狠踢他们的屁股,前后一夹击,任凭他是第几军团也得完蛋!”
杜烈忠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地喷吐着唾沫,要不是低矮的天花板限制了他的发挥,他一定是要眉飞色舞的了。
“行了,军械库的问题都还没解决,你让同学们拿着赤手空拳去打剑胄骑士?”
竹原界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压低了声音:
“而且神令剑巫女现在还没回来呢,还有一天时间!洛...师父他还在为我们竭力争取时间,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每一个同学的生命都很宝贵,机会只有一次,我们必须得珍惜。”
“啧...”
杜烈忠泄了气似地咂了咂嘴,不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是我说,你那临时认来的便宜师父也是怪人。前两天明明一个人就能干掉两支魔法使中队,现在军团的狗鼻子都快探到他身上去了,却又偏偏能隐忍住了,难道他就这么不自信,非要等神令剑巫女回来才算万无一失?”
“你跟我说,我也给不出答案啊...”竹原界人长出一口气,“等吧,等吧。”
“还没到最有利的时机,军团的傲慢已经为本身自掘坟墓,但他终究还是一头身强体壮的野兽,我们却只是年幼体弱的小孩,假设对方有了戒备,我们是不可能将他们撞入坟墓的。”
竹原界人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摘苹果的童话。
小朋友行走在苹果园,想要摘下一颗最红最甜的苹果。
“下一枚一定会更甜,下一枚一定会更大。”
抱着如此愿望的小孩,最终走出了苹果园,却没能摘下哪怕一枚未成熟的果实。
“呼...难怪说童话都是撒上了胭脂粉的现实啊。”
“时间,到头来,还是在于时间。”
...
最后一天也即将平安地度过。
黄昏时分,洛特林德躺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默默地注视着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