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两人在春山市下高铁,又一同乘坐班车回县里。
陈继新住在清县的环溪镇,距离县城比较远,来回必须坐班车,晏安听他开玩笑说之前也是开大众的,现在把车卖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挤班车这么痛苦。
晏安所在的小雅镇倒还好,就挨着县城,有来回的公交车,所以体会不到他的痛苦。
两人在车站分别,重新加了现在的联系方式,约好之后去鱼塘拍摄的事情,晏安上了回家的公交。
一别数日,临近到家,心情反而更迫切了几分,也不知道渺渺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路过小雅镇上时,晏安本来想去姑姑家坐坐,但到了才知道现在一家人都在县城里的医院——想想的奶奶生病了。
因此只能作罢。
一路徒步上山,有灵气加持,晏安脚下生风,连汗都没怎么出,不到四点钟就抵达了放溪村。
放溪村还是老样子,老的树,老的人,老的房子,老的猫狗,还有老是在村头叽叽喳喳的妇女,时间好像在这里停止了一样。
晏安跟大姐大婶们打了几句招呼,说了几句漂亮话,以免自己这几天不在家被传成出去嫖娼什么的,做完舆论公关,这才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推开门,院子里一切如旧,只是紫藤花开始有些凋零了,花架下疏疏落落地洒着些花瓣,风一吹,便滚到了晏安的脚下。
小猫咪渺渺正在花架下的椅子上打盹,听到开门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见自家主人回来了,也没什么表示,看了一眼就自顾自地跑到屋檐下的猫抓板前一阵挠。
晏安就不一样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他猫瘾早就犯了,扔下东西就“嘿嘿嘿”地扑过去一阵撸。
“渺渺酱,想爸爸没?来,让我吸一口~”
“mua~,好香好香,再吸一口~”
“喵~”
渺渺很不情愿,但又无力反抗,想逃也逃不掉,只能扑腾着小爪子任他施为。
这小猫咪也是个傲娇鬼,刚开始还显得不情愿,但很快就开始享受起来,咕噜咕噜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晏安跟它打闹了一会儿,抱着它,一屁股躺在躺椅上,仰头看着花架上的紫藤,以及枝蔓缝隙间如同剪影般的天空和云朵,口中轻吐一口浊气,只感觉身心都得到了释放。
要不说摆烂总是让人无法自拔呢?
他这几天仅仅只是看了点书,爬了点山,参加了一场斋醮,顺便认识了一些人,便感觉累得不行。
这种累倒不是身体累,只是心里有些疲惫,无论是学习,还是与人打交道,都是劳费心神的事情,唯有回到自己的小窝,他才能感受到自内而外的舒适。
看着花架和天空发了一会儿呆,渺渺趴在他的胸口已经快要睡着了,晏安也有几分困意,正准备小憩一会儿,裤兜里的手机却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渺渺被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似的。
晏安摸摸它的头,示意它稍安勿躁,另一只手则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俞晚:到家了吗?笑脸.jpg
晏安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晏安:到了。
晏安:渺渺写真.jpg
顺便给胸口的小猫咪拍了一张怼脸照片。
俞晚:好可爱,是你养的?
俞晚:它叫什么?
俞晚回消息的速度很快,说实话,自从分手之后,晏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消息被人秒回的感觉了——好吧,其实在没分手之前,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感受过了。
晏安:养了半年了,叫渺渺。
俞晚:真好,我也喜欢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