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

林亦连续的肘击让老头子有些吃不消，左边的太阳穴已经凹了下去，原本就干巴巴的脸显得更加畸形。

“老头儿，我那边还缺个洗马桶的，你愿意吗？”林亦咬牙切齿的问老头儿，随即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岂有此理！你简直欺人太甚！”老头明显生气了，剩余的一只手和一双腿开始失去水分，变成了麻秆一样的东西，远远看上去就像衣服上插了两根棍儿一样。

随即衣服爆裂开来，几只灰色的胳膊耷拉在他鼓鼓的胸膛上。

这一瞬间，林亦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颜色也没有，只剩一片虚无。忽然，林亦被一只手推到，又是一只手伸出，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她剩余的半张脸上。

“贱人！让你偷人！我老公是你这种货色能够觊觎的吗？”

“多吃鱼，这样才能长身体！”

“女孩子家家的，穿这么短的裙子像话吗？要不是你穿成这样，会有男人摸你吗？”

“我劝你不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哥成绩好才考上了w大，你算个什么东西！”

……..

林亦心里莫名的委屈，像一只离弦的箭，整颗心被扎的稀碎。这是什么招数？精神攻击吗？林亦心里明白，那些复杂的情绪并不属于她，可她也搞不清这些密密麻麻的委屈来自于哪里。

“丫头，我最后给你次机会，你求饶我就留你一命。”老爷子看着林亦满脸的泪水，以为她心里承受不住。这么多年，他躲在那漏雨的居民楼里为的什么？当然是为了修炼自己，那些不同年纪的女人心底的痛苦是他最好的补品。

1953年，他娶了第一任老婆。她性子柔弱，每当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把自己的不爽发泄到她的身上，只是这个家伙太没用了，早早就病死在家里。

1961年，他娶了第二任老婆，这个可是个小辣椒，敢跟他对着打。可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她！随便找了一家男人，第二天带去捉奸，不用他说什么，这颗小辣椒就跳到了河里。

不到一年，他娶了第三任老婆，外面都传是他大女儿命格不好，克死了亲爹的老婆。他不帮女儿做任何辩解，只消一个失望的眼神，女儿自己就委屈的跳了楼。得，节省了家里的一口饭！

忙忙碌碌三十年过去，他儿孙满堂，只是现在的女孩太不要脸！每次说自己不比男人差，还不是伸手找家里要钱！索性拿她们来练一门邪法，所有的委屈被淬炼出来，隐藏在老头身上的灰暗且纤细的胳膊上。

只要轻轻碰触，任何人的情绪都会崩溃。这么多年来，老头儿从未有过失手。

林亦摸了摸脸上湿润的痕迹，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泪水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

“男人女人都是人，少听别人乱逼逼！”红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的耳边，林亦有些激动，大声呼喊红姑和小白，她从来没有忘记那段重复轮回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