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就在鸡飞狗跳中度过,虽然昨夜折腾到了深夜,但是凌弘醒来的时候,天上的月亮还未完全消失,天还一丝未放亮的样子都没有。凌弘在膈人的木板床上凑活了一夜,爬起身来动了动全身都不舒服的身子,略略活动了下,驱散了荒原之上清晨的寒冷。他掀起帐门,见到仍旧漆黑黑的一片,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刚刚从军的那几年,都是这般天还未亮的时候,就爬起来训练的日子。
他想起那几年他一个皇子,偏偏皇兄他们为了磨砺他浮躁的性子安排他进了普通的新兵营,并没有像其他的贵族子弟一般进入专门的侍卫营,就因为他从小在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到了新兵营与其他穷苦百姓出身的新兵一看就格格不入,可谓是受尽了欺负。凌弘的性子,可是个你惹我一分,我回你三分的狠绝性子。后来打了几架之后,那些个看他不顺眼的老实,还有一个被他打得特别狠,叫什么来着,他一边想着,一抬头才发现他已经无意识之间溜达到了婉儿休憩的营帐,也就是他本来的大帐。
凌弘只能在门口驻足,望了眼里面还静悄悄的大帐,那里面是他的心中不能侵犯的宝贝,连他自己也不允许去触碰,门口两个守护的侍卫也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凌弘这么高大一个人矗在那里不动,就很快引起了侍卫的注意,二人以为是什么可疑人物,“什么人?”一个侍卫警戒地拔出刀,慢慢走近才借着远处火把的火光看清是他们的主子,雍王。这下可把两人吓个不轻,他们两个作为守门的侍卫,连凌弘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真是失职。
凌弘挥手示意两个人跪了一地的侍卫起来,看着在不住的请罪的两个侍卫,他有些不耐烦地道:“好好站岗,站回去。”凌弘心中想的是,不要把里面的婉儿吵醒了。凌弘的余光却见大帐内的人影闪动,起来了?凌弘赶忙道:“别站回去了,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把两个一头雾水的侍卫打发走了,凌弘走到帐门口,道:“婉儿,是起来了吗?”
账内的婉儿,其实确实被凌弘和侍卫的动静吵醒的,她迅速地收拾下自己,才对等在外面的凌弘道:“王爷,请进来吧。”凌弘点了点头,看着刚才洗漱完前额发还带着水滴的婉儿,他突然有种他与婉儿已经成了夫妻,他见到自己妻子早晨刚起身的错觉。凌弘飞快地将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下,道:“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婉儿摇了摇头,她皱着眉头,道:“王爷,我想起昨晚我晕过去后遇到的事情了。”婉儿现在脑海之中满是她被那道光芒包裹着的时候,她在似梦非梦的过程中遇到的那些可以说是远古的记忆。
凌弘想了想,道,“你昨日被那神秘的光芒包裹,这事难以用常理来解释。也许你的记忆有助于我们了解。”婉儿点了点头,“我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凌弘觉得此事太过异常,道:“你跟我去找你师父,先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也许还能借由这件事和邦纳好好理论一番。”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要凌弘,若是被他惦记上,什么事情都能拐个弯利用了好好坑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