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太医署副医正贾惟深拜见长宁王殿下!”
“奴才御前总管郝大宝拜见长宁王殿下!”
姬承昔微微撑了撑身子,鸮忙上前扶他坐起,让他半靠着自己。
“几位大人……免礼!不知几位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郝大宝一躬身,“回殿下,陛下听闻殿下遇袭,甚是忧心。今日吴大人上表殿下已然回府,但陛下政务繁忙实难抽身,便请太宰大人代为探望,聊表慰问之意。听闻殿下身子不适,陛下特遣了贾医正来给您瞧瞧。陛下仁爱,知您近日不便上朝请封受赏,差奴才把封赏给您送府上来了。这圣旨……不知王爷是否方便接?”
姬承昔垂了眼睑,作势起身,“臣,接旨!”
脚刚沾地,郝大宝就拉开宣读圣旨的架势。
岂料,人还未跪,“噗——”一口血先喷出来,而后,身子一软,鸮慌忙地给重新扶回床榻上。
“公公,恕罪,我家王爷这……礼数实难周全!”
郝大宝愕然看着沾了血渍的圣旨,赶忙接话:“哎哟,殿下可得保重啊!比起这些虚礼,陛下更在意殿下身子康健!这圣旨便不宣了,殿下请接好!”说着恭敬地捧着圣旨递给姬承昔。
姬承昔接了圣旨,郝大宝又递上一卷轴,“这是赏赐的物品和宫人的清单,请王爷过目。”
“多谢……陛下恩典!”
鸮正扶靠着姬承昔,腾不出手来,瞥了一眼一直垂首立在床侧的人。
他从进门就理所当然地以为立在姬承昔床头伺候的是鹭,一直也没过多留意。这会儿对上眼方才发觉竟是换上了侍卫衣服的十九。
十九恭恭敬敬地从郝大宝手里接了清单展开呈给姬承昔过目。
姬承昔扫了一眼,微微一抬手。十九便捧着清单并着刚才接的圣旨退至一旁,继续垂首恭立。
“劳烦公公转告陛下,本王过几日……进宫面圣谢恩。”
“殿下先调养好身子要紧!贾大人,殿下这刚吐了血,您快再给殿下瞧瞧!”
贾惟深正要上前再探探脉,却被姬承昔抬手拦下了,“公公别为难贾大人了!本王这是自出生就带的不足之症,药石罔效。这些年多亏了寂静山仙长的非常之术,本王才能苟活至今日。如今,这副身子也将虚耗殆尽,怕是无岸仙长来了也无计奈何。”
贾惟深暗暗舒了口气,连寂静山都治不了的病症,也就不能怪他医术不精了。
这人也见了,病也瞧了,圣旨和恩赏也送到了,主人家病成那样,一行人也不便久留。待贾惟深给姬承昔处理了外伤、写了进补调养的方子,几人喝了几口茶便告辞匆匆离开了。
鸮着人把赏赐之物搬去了库房,赏赐的宫人先打发去了远些的院子。匆匆折回卧房便见十九和姬承昔端坐在圆桌前研究圣旨和赏赐的清单。
“公子,不是说装病嘛,您怎么还把自己伤口又给弄裂了?”
“这效果才更真实呀!就刚才那几个人精,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那个太医说你,什么‘极度虚损’、‘精气将绝’的,是怎么回事?你这身子还能撑多久?”十九盯着姬承昔。
“零零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只是发病的时候脉象有些唬人而已,平时不过是有些气血不足。我才刚与零零相认,还想多与零零相处些时日呢!”
“所以,你刚才不让那太医再给你把脉,是脉象正常了?怕露馅儿?”
姬承昔没言语,算是默认了。
“那口血吐的实在有些浪费了,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
“我只是不想跪!”
“你这是故意找机会向皇帝示弱吧!身上有战功,手里还有一支自己的军队,是比较招人忌惮。”
“零零看得通透!”姬承昔瞥一眼桌上的东西,“可发现什么了?”
十九拿了清单于鼻尖轻轻一嗅,夹杂了几丝似曾相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