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他目光灼灼,脚步轻盈,还有那晚掐自己脖子的狠厉劲儿,十九真觉得他是个身娇体弱的主儿。
姬承昔看着十九,丝毫不掩饰眸底的喜色,“赏金可领到了?”
“暂时没有!那个吴府尹说要先去奏请皇帝。”
“那你现在来我这里……莫非,是惦念我了?”
鸮怕十九太直接,显得自家公子太过自作多情,忙接话道:“十九姑娘来此一来是为了看望公子,二来是想顺道领了王府的赏银。”
“王府的赏银?”姬承昔扭头问鸮:“你写了多少?”
鸮默默地伸出一只手。
“五千两?”
鸮以为写多了,正要解释写少了对不起“王爷”这身份,就听自家公子质问道:“我就只值五千两?”
“公子息怒!呃……实在是,咱们王府财力有限……您得养府里上上下下叽叽喳喳这一群,还有山上的几千号人。这五千两已经是极限了!若是陛下的封赏再不下来,过几日兄弟们怕是要喝风了。”鸮一脸真诚地冲姬承昔眨眨眼,低低地叽里里几声。
姬承昔眼眸微垂了一下,尽力压了压唇角的弧度,再看十九时已满脸歉意,“那零零你且先收着五千两,等皇帝给了封赏,你再来看看喜欢什么拿去便是。”
十九狐疑的眼神在主仆二人身上转了又转,“你真的给?他刚才跟你叽里咕噜说的什么?”
鸮心虚地垂下眼,姬承昔却淡定地回道:“哦,他说不想喝西北风!”
“那要不,我给你们留一半。”
“不必!皇帝既然知道我活着回来了,那本该给的赏赐应该也快派下来了。想必,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不是小气之人,赏赐应该丰厚得很。”说着,冲门外叫了一声:“鸢!”
鸢应声闪身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带零零去支五千两银子。”
十九将信将疑地跟着鸢走了,一路嘀咕:怎么出手这么大方了?
姬承昔看着十九的身影,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公子,真就都给十九姑娘了?”
“你刚才不是说,这银子经零零的手会上交给阿雨嘛!那不就还是我的嘛!且让她高兴高兴吧!”姬承昔顿了顿,话锋一转:“江州那边的事可有眉目了?”
“江州府衙两年多前失了场火,烧毁了案卷库房的部分卷宗,尉迟家相关的卷宗就在其中。好像,齐馆主当年也曾查过,终是不了了之了。”
“这把火烧的还真是巧!”姬承昔重新坐回书案后,铺开来一张舆图。
“眼下没了卷宗记录,尉迟家的旧人也大都去向不明,找人还需要些时日。已经通知那边的影子先跟街坊四邻打探下与尉迟小姐有过接触的郎君了。”
“他说从未表明过心意,只怕未必与尉迟小姐有过正面接触……告诉他们一并排查下江州及与尉迟家有生意往来的名门望族,看有没有哪家丢了少爷,跟他出现的时间能对上的。”
“是,属下稍后便去传信。公子,还有一事,先前刺伤您的人……”鸮斟酌了下措辞,“可能,真是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