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吴府尹都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来邀功请赏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初时,吴府尹还抱着“宁信其有,不能错过!”的态度一一过问了,后来发现,尽是些招摇撞骗的货色。一气之下,便吩咐底下人,再有虚报,一经核实,先打二十大板。
“周主簿可问过话了?”
“回大人,主簿正在核实消息的真伪。这次八成是真的,有个自称长宁王身边侍卫的人也跟着。”
吴士清一听这话,饭也不用了,扔下筷子换了衣服就往府衙赶。
府尹的轿子甫一落地,周主簿就急急地迎上来,“大人,找到了!王爷找到了!”
“这回真找到了?那王爷现在何处?”吴士清下了轿,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和官帽。
“已被王爷的侍卫接回王府了。听说这王爷本来身子就不大好,又这么一折腾,现下情况不大妙。”
“找到王爷的是何人?”
“是虫二馆的一个小伙计。据他自己说,他那晚吃酒吃多了,大半夜有人搭他肩膀,他以为是他家东家,稀里糊涂就把人扛回去了。第二天醒了发现扛错了人,还是个半死不活的,怕吃官司就没敢报官,自己偷偷抓了药,一连几天也没敢出门。后来还是被他东家发现端倪,告诉他那可能是失踪了的王爷,他才找上王府去认人……”
两人一边往府衙里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明白了。
到了后堂,有两人正候在那里。
主簿忙引荐,“两位,这是我们府尹吴大人。”
“大人,这位是长宁王府的鸮侍卫。”
“这是此次请赏之人——虫二馆的十九。”
鸮和十九给吴士清见了礼,吴士清虚虚地客套了一下。
“鸮侍卫,王爷现下可还好?”吴士清满脸关切的问道。
“大人,实不相瞒,此次小人前来,除了证实我家王爷确是为这位姑娘所救之外,还想大人给陛下通传一声我家王爷回来的消息,免得陛下再为我家王爷伤神忧心。另外,如果方便,大人可否奏请陛下遣个御医给我家王爷瞧瞧。我们初回王城,人地生疏,我家王爷现下又实在无法亲自去面圣……小人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来求告大人了。”说着,鸮就要跪拜下去。
吴士清忙伸手去扶,“哟哟哟~使不得,使不得,且不说王爷刚立了战功,圣眷优渥。这王爷可是陛下嫡亲的弟弟,陛下定是关心的紧。本府这就进宫面圣求请御医,鸮侍卫且回去等好消息吧。”
“谢大人!还有这位姑娘的赏金……”
“啊,赏金……本府会一并奏请陛下,重赏这位……姑娘。”吴士清用余光扫了一眼主簿:这是你说的小伙计?
“多谢大人!如此,小人便不耽搁大人了,先行回府照看我家王爷了。日后待我家王爷身子好转,定当再登门拜谢大人!”
“不敢!不敢!鸮侍卫言重了!”
又寒暄几句,吴士清和主簿直把鸮和十九送出了府衙大门。当然,主要送的是王府的侍卫鸮,十九只是顺路而已。
目送两人走远,吴士清收敛了笑意,问身侧的主簿,“他们说的可派人去佐证了?”
“已着人去打探了。”说话间,远处跑来两名衙役。
衙役甲:“八月十四那晚,虫二馆确实有人看到那个十九扛了一人回去,当时有人问起他也说是他们馆主。后来几天确实很少看他出门。”
衙役乙:“他昨日傍晚出了虫二馆揭了悬赏文书,去王府找的人。后来王府的马车就去虫二馆接了一人回府。接的人从虫二馆出来时还能由人扶着上马车,到了王府就是被抬进去的了。”
“如此看来,他们所言非虚。大人要进宫吗?”
进!当然要进!他日后还要早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