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如愿以偿的,林渊狼狈地半坐在肮脏地面上,咬牙切齿地吐出谢风杰想要听到的声音。
“谢……风……杰!”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种贱民该有的表情。”
谢风杰毫不顾忌地大笑着,眼中阴翳张牙舞爪,“坚石,打开门。”
“司铎,这个祭品还没无害化处理,是不是……?”
在他身后,是一个身形庞大,身高两米的巨人,整个人包裹在灰色的袍子里,四四方方像铜铸的雕像,只露出一个满是肌肉的光头,以及被挤在中心的绿豆般的眼睛,发出刚刚听到的低沉声音。
“要你废话,开门。”谢风杰不满地拍了肌肉光头一巴掌,于是肌肉光头只能听从他的命令打开门,然后警惕着已经被刺穿双手,手脚皆拘起来的林渊。
“呵呵,林渊,你不会还想着……趁我大意,凑近来让你绑架,然后胁人质逃出去吧。”
谢风杰突然邪异一笑,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随即挥出一张灵卡,突然化作两道黑蛇,冲向林渊。
“呃啊——”
林渊抽着冷气,只觉手腕痛的都快失去知觉,被反复折磨的双手都炸出森然白骨,然后手中刚刚用来吸取灵力的灵卡都被黑影卷走,然后分化出两根粗糙触手,直接扭断枷锁,从刚刚刺穿的手洞里钻进去,然后一把将林渊像待宰的家猪般吊到半空。
“血影术,血疾术,呵哈哈哈,不会以为就这么两张卡就能反杀吧。”谢风杰拿到林渊手中的灵卡,大笑着大步走进监牢,一拳砸中林渊的腹部,像是击打沙包一般,将林渊一拳捶中身后的墙壁。
“连禁灵铁都拦不住你使用灵卡,这就是‘天’、‘才’吗?”
一时间,腹部剧痛、手腕被强扯的钻骨痛、猛砸到墙上,摩擦脊骨的疼痛一并齐至,痛得他冷汗狂流,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只是谢风杰早就是折磨人的高手,手中灰色灵卡闪烁灵光,于是林渊的脑袋便钻心得疼,又从晕厥中痛醒回来。
谢风杰看着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的林渊,心中暴爽,
“你不是很能耐吗,这才一个月,就烁境了,很天才嘛。”
“连厄神教派出的使徒都折了,你知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啊贱民!”
谢风杰一拳一拳地砸在林渊的肚子上,每次都掐准要晕厥的时机将林渊用精神类灵卡刺醒,一只手抓着林渊头发,看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表情。
“不亏……是厄神教的狗……养得还挺听话。”
林渊被迫仰着头,气息微弱,一顿一顿地看着谢风杰,却勾起嘲讽的嘴角。
“草泥马!”谢风杰猛得一愣,随即暴怒,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登时打的林渊一边脸都肿了起来,“贱民看我不活撕了你这贱嘴!”
“呵呵,派了一堆垃圾,连我都打不过,这就是你们厄神教的水平吗,就这就这?”林渊头撇着一边,冷笑着刺激谢风杰,眼睛却深藏着一丝清明。
“呵……区区贱民”谢风杰怒极反笑,倒也不接着折磨了,就这么倒退几步,冷笑着道,
“死到临头还这在大放厥词,没脑子的贱民就是贱民,让我来告诉你,好叫你死得明明白白。”
“司铎……”肌肉光头欲言又止。
“闭嘴,给我记住,我不是你们厄神的人,我只是挂了个司铎的名,就算是你们牧首也命令不了我。”
谢风杰冷笑看着半死不活的林渊,然后扭头看向光头,“反正他马上就要献给厄神,给我玩玩又怎样,你敢拦我?别忘了是你们神教没有我,连虚界都进不了。”
“好了坚石,就让谢大人发泄一下吧,他可是我们神教最好的合作伙伴~”
直到这时,林渊才突然发现,在谢风杰身后,居然还藏着一个美艳如蛇般的黑袍女人,明明刚刚进来时就出过声,可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好似忽略了这么一个女人。
她轻轻从谢风杰身后环抱着他,伸出细长的舌头,舔舐一口他的耳垂,眼中却是如蛇般的竖瞳,看向林渊。
“红苕,还是你对我好……”谢风杰眼中好似起了雾,被遮蔽了一瞬间,随后居然缓下了语气,不再训斥肌肉光头,有些生硬地回过头。
他将林渊拽到面前,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瞳孔却越来越细,犹如一对蛇瞳,他冷笑道:“骂啊,你继续骂啊,试试看能不能激怒我,让我提前把你杀了啊。”
“不过没有用的,你是我……厄神教的天命祭品,你猜猜接下来我教会怎么炮制你呢。”他的手紧紧箍住林渊的头颅,仿佛大猫正玩弄着爪中试图逃窜的老鼠,
“我会先剜出你的眼睛,然后削断你的鼻子,割掉耳朵,将舌头扯出来钉在祭台上……”他陶醉地描述着可怕的人祭流程,眼中的蛇瞳愈发明显,好似看见那副报仇的痛快场景。
然而,被他按着的林渊,双手已经凝结成冰冷的血跏,弓着腰被谢风杰拽头,半边脸满是血痕,下颌也被捏的嘎吱作响,却一时间忍不住咧出一线嘴角,发出嘶嘶的冷笑。
“呵呵哈哈哈,谢风杰啊谢风杰,我们原本可没有这么大仇吧,当初的我只是你队伍的新队员而已,你真的这么想我死吗?”林渊忍不住放声大笑,却被谢风杰紧紧箍住下巴,只能发出变形的笑声,却更显得讽刺。
可谢风杰却以为是林渊在求饶,于是享受着复仇的快感,蛇瞳盯着林渊的头颅也一同冷笑:“当然不是,你不过是一个贱民罢了,江潇江绮澜谢清秋那几个小女表子的挡箭牌而已,我当然知道,你以为你烁境了就是什么天才吗,你以为会点制卡就很了不起吗。”
“不,你只是一只蝼蚁,一只我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碾碎的蝼蚁”谢风杰眯着眼,和背后搂着他探出头的红苕一并盯着林渊,却同时响起声来:
“只不过没想到,你这该死的蚂蚁,居然还敢硌我的手,这就是你的取死之道……”
于是林渊明白了,笑了:“谢风杰,还是说,该称你为红苕?”
两个红苕笑了,一男一女的声音逐渐融合,却见身后的肌肉光头好似惊惧到颤抖,低下 头。
“不愧是‘僭越者’,真是聪明啊……可惜马上就要死了,不然姐姐还真想要把你做成我的人偶呵呵呵~”
于是林渊接着笑了,笑容仿佛少年般纯真。
“是啊,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