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知晓各位来意,信哨已经送去,剩下的时间,各位请在这里耐心等待。诸位若有事商议,我便为诸位提供此地。”
随后,她便跟着侍女离开了,魏迟越则留下。
“梅小姐只是送了信,也不知那道人同不同意。”暮絮嘀咕道。
“无所谓啊。”江淮之长舒一口气道。
“何出此言?难道江兄还有其他方式到达仙洲吗?”沈知尘问。
“当然没有,不过到时候师傅肯定会出手的。”江淮之一脸无所谓道。
“那为何现在怀水大师不出山呢?”暮絮问。
“谁知道。”江淮之撇下一句就闭眼休息了。
气氛一下有点安静,谢欢晌想出言缓和几句,便效仿起怀水大师道:“大家是不是有点无聊?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给大家讲讲我和师傅捡到小淮时候的事吧?”
“喂?你怎么也学那老头这么叫我?”
谢欢晌正要讲起,梅半雪身旁的侍女端着盘子踏入小亭,她靠近坐在最靠边的暮絮,道:“这位客人,我家小姐有请。”
“哎呀,缺人没意思了,不讲了不讲了。”谢欢晌在旁边遗憾道。
暮絮跟着侍女深入闺阁,一间房前停下,侍女开门喊:“小姐,人我领到啦。”
“嗯,辛苦你啦,灵芝。”
“去吧,小姐在里面等你。”灵芝说完便关上了门。
“暮姑娘,这边。”梅半雪提着轻灵的嗓音呼唤她,这声音暮絮听着是很好听的,如此柔软,像没有一点攻击力的白色绸缎。
暮絮顺着声音寻到梅半雪,她正在床上饮茶,见到暮絮便抬手示意她坐到对面,暮絮坐下后,她道:“梅府今日本不该帮此忙,更不该透露那恩人的行踪。”
暮絮听她这是话里有话,感觉最后的矛头可能会指向自己。
暮絮试探道:“梅小姐的意思是?”
梅半雪为她倒了杯茶,轻笑道:“姑娘不必担心,看到姑娘如此明亮又有色泽的眼睛,我竟不禁想到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所以,帮诸位此忙的目的,更是为了与姑娘见面。
所以,我想问问姑娘,你这双金黄色的眼睛,为何与你耳边挂坠的颜色,如出一辙?”
“这个……”暮絮挠挠脸,想着怎么解释,这个……这个她也不知道啊。
“这个,大概是近朱者赤?”
梅半雪听这回答不禁一笑,嫣红的唇瓣如白雪中开放的红梅。
“我的那位故友,同姑娘一样,金黄色的眼睛,一样的耳坠。”
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耳坠?莫非是在外的亲人?
“后来你的故友到哪里了?”暮絮忍不住发问。
“他心怀远志,要拾回沧浪大漠上的枯荣……走了。
姑娘,可曾去过漠北?”
暮絮摇摇头,“没有。”
梅半雪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眉间略有惆怅,她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才惋惜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暮絮想问问梅半雪这位‘故人’更多的消息,就听外面的灵芝喊:“小姐,道人来了。”
“来了我便不易多留姑娘久坐了,日后姑娘若有需要,尽管来府上找我。”
暮絮踏出闺阁,从远处的天上看到一群上下交叠的影迹,再放大时,暮絮才看清那是一群白鹤,上面载着一个人,想必那位就是白衣道人了。
暮絮匆匆赶到小亭与三人会合,却见谢欢晌和江淮之两人脸上神色都很不悦,看到一旁的沈知尘用眼神叫她不要多问,暮絮便把目光转向白衣道人那了。
白衣道人与白鹤们落到小亭外,群群白鹤昂着脖舒展,姿态千奇婀娜。
道人下了白鹤,“久等了。”开口便是女音。
她的头发盘成了与江淮之别无二致的小揪,却多了几分仙气疏离。
不等众人招呼,道人开口道:“称呼在下余素便是。”
余素抬眼看向了暮絮,又抬眼看向了沈知尘,道:“二位被重塑的很新啊。”
暮絮和沈知尘都一脸茫然。
“啊?”暮絮疑惑道,余素道:“这位道友,重塑最严重的是你。”
“啊?”
余素像是故意给他们打了个谜语,忽略茫然的两位,转向魏迟越道:“来历我都明了,愿助诸位登上仙洲,不过有三个条件。
第一,不可与外界私自相连。
第二,不可随意破坏公物。
第三,仙洲乃无情道修士修炼重地,不可行男女亲密之事。
若犯以上一条,即刻打出仙洲。”
“万一我们出了点事,要向外界寻求帮助怎么办?”沈知尘问。
“仙洲自有公用传讯符发放,通讯留下的声音将会做另一份记录在言说阁中。”
该清楚的都清楚了,在众人准备乘上仙鹤飞入云端之际,余素道:“忘说了,外来动物不可登上仙洲。”
米酒啾啾的跳进暮絮头发里准备藏起,暮絮的发丝被米酒抓的生疼,伸手掏着米酒,不禁“嘶”道:“嘶……米酒,这不是木头随便站啊,头皮头皮……”
魏迟越拿来一只鸟笼,暮絮快速的把米酒塞了进去,麻利地关上笼门。
米酒以为暮絮以后就跟那个大鸟待了,急得跳来跳去,啾啾叫个不停。
可暮絮不懂它那小小的心灵,只会安抚米酒道:“先委屈你在这里待几天了,我很快回来。”她不敢跟米酒说是待几十天。
“放心吧,我会定时把它放出来的。”魏迟越道。
暮絮一安心,转身不看还在笼中呼唤她的米酒,面向云端,乘鹤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