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肯定这些人是二殿下布下的。”贺兰舟顺势到了杯茶,用手推到她面前。
庆菱贞恭敬接过杯子,未饮,又道:“苏幸在大理寺传来消息。”
“说是二殿下已班师回朝,陛下赐了荣耀名号。珍宝爵位。”
贺兰舟特意问她:“你怎么想的。”
庆菱贞道:“二殿下如今风头正盛,自然是得到的越多,日后跌落的越是凄惨。”
“若是在风头最盛时给他重重一击,即便他没有因此一蹶不振,也定会伤他羽翼,使他能力不再。”
贺兰舟满意的点点头:“自从带你回了大靖南国,你便与当初不同了。”
庆菱贞追忆起往昔,顿了顿:“庆菱贞有何不同,不过一普通女子。”
贺兰舟听她如此话语,有些故意:“若你普通,我又怎会让你在我身边多年。”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岁岁的声音:“主子,咱们得走了,若再不走,随之的禁军便要催促了。”
贺兰舟给她使了个眼色,庆菱贞伶俐道:“走吧。”
马车开始继续前进,路过那些难民时,她不禁在心中泛起嘀咕。
难道二殿下真的如此明目张胆么?又或,是大殿下?
可大殿下身体不好,常年深居简出,清心寡欲,三殿下素爱音律丹青,文墨诗词,七殿下又是个无心权政的...
“那香还有吗?燃些罢。”贺兰舟正坐着,闭眼说道。
这次他们走的突然,是在禁军看护下离开的帝都,这种情形之下,自然是不会让她去尚仪局找阿茉。
那安眠的香只剩下一些了,甚至支撑不到十天,贺兰舟本就有失眠之症,若再无此香,该如何是好。
庆菱贞不动声色的想着,却还是点燃了香:“这香多得是。”
贺兰舟正言瞄她一眼:“便是为数不多,也不许骗孤,你知我不喜欢被欺骗。”
庆菱贞直接抬头:“殿下,只剩下七八天的量。”
贺兰舟听到后闭上眼:“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那时,再说那时。”
夜幕逐渐降临,他们这一行人赶路至驿馆,因衣着华贵而被直接安排进了上房,贺兰舟卧坐床榻,看着身旁的枕头有些嘲讽道:“便是休息,也醒着,若孤从现在起,一刻不停的赶路,怕是明早便到了苍海了。”
庆菱贞早困的不像样子,躺在旁边的小榻上就睡着了,贺兰舟无眠,他静静的望望庆菱贞的方向,觉得她睡相乖巧可爱,嘴角不自知的就露出了个笑容来。
这些年,浮浮沉沉,她和他似乎一直在一块,虽说她是为华阳君而要引诱他,他却也是乐在其中,有时,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假。
她的一颦一笑,玉容花颜,都是恩赐,而她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仿佛就会心安。
被贬斥也好,被误会也罢,甚至是坐在摇摇欲坠,如履薄冰的太子位上,只要她唤自己一声殿下,那自己这些年吃得苦,受的罪,就都好似值得了。
月深人静,早已睡着的庆菱贞没了平时那份冷情,而是小猫一般的乖顺温婉。她不知道,今夜里,曾有一人,以钟情,心许的眼神默默凝视了她良久,她也不知,其实那人,贺兰舟,早早便将自己的心,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