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那小子,不够仁义,他本来说是请我去当他幕宾的,结果是想让我去给他护院。不仅如此,他还让我教授他的部下枪法。我虽然急着找徒弟,可我也不能饥不择食啊,所以,我就跑出来了,一路向北走,不知不觉就到了汤阴了。”仲重边吃边说道。
袁元“哦”了一声,便继续问道:“师父,那你是如何收岳飞为徒的呢?”
“这个嘛,也算是上天赐给的一段缘份,注定我和鹏举有着一段不解的师徒之情。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和村子里的几个小子打架,他一个人竟然把身边的七八个小子都打趴下了,我见他打架的时候用了一些技巧,并非是莽莽撞撞的,便暗中观察了他几天,越看越喜欢,然后就收他为徒弟了。后来,他也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我教授给他的武功,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完了,确实是个习武的天才。”仲重道。
袁元听候,便十分的高兴,因为他是岳飞的师兄,他能有这样的一个师弟,自然要高兴了。不过,高兴归高兴,袁元的心里还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要仲重去京师。不过,现在知道仲重收的徒弟是岳飞了,他便改变了把他灌醉然后强行带离的打算了,准备遵从仲重的意思。
“师父,你真的不愿意去京师吗?”袁元问道。
仲重摇了摇头,说道:“不去,我去了京师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袁元啊,你在大婚的时候能想到为师,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虽然我不能亲临你的婚礼,可师父会一直为你默默祝福的,让你的生活以后和睦美满。袁元,这顿酒席,为师就借花献佛,当作是对你成婚的喜酒宴吧。”
袁元听了之后,便点了点头,倒了一碗酒,递给了仲重,对仲重说道:“师父,徒儿不才,愿意和你同饮三碗,也算是师父到过我的婚礼了。”
仲重豪爽地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酒碗,与袁元手中的酒碗碰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便连喝了三大碗酒。
“师父,那您老就在这里安心地教授岳飞,我回到京师以后,每个月都会派人给您老送点钱财来,算是孝敬您老的。”袁元道。
仲重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要是给我钱的话,我估计我整天都会醉生梦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我之所以把钱财散尽,就是为了抑制自己的酒瘾,让自己保持清醒,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悉心教好岳飞,让他得到我的真传。”
“可是师父……”袁元道。
“别可是了,你要是真有钱的话,就多救济救济天下受苦的百姓。你离皇上近,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多多规劝皇上,让他亲贤臣,远小人。皇上如果回到刚登基那会儿的话,大宋朝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仲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袁元听了以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师父吩咐的来做的。”
仲重呵呵笑道:“那就好。来喝酒,喝酒,今天我一定要把酒瘾过足。”
仲重和张俊的酒量都比袁元的要大,尽管古代的酒酒精度比较低,可是喝多了还是会醉的。
袁元,一连喝了七碗,最后还是喝醉了,被张俊扶到了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袁元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头有点晕晕的,走起路来也多少有点飘飘然。
“大官人,您醒了?”张俊端着一盆洗脸水推开了房门,赫然看见袁元坐在床边,便急忙问了出来。
袁元甩了甩头,想使自己清醒一下,可是一甩头,头就会隐隐生疼。
张俊把洗脸水放在了盆架上,径直走到了袁元的身边,对他说道:“大官人,昨天你喝的太多了,喝完之后就晕过去了,现在起来是不是还感到头有点晕?”
袁元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轻声说道:“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昨天那是开心,是高兴。我和师父许久没有见了,所以就多喝了一点,以后我可不能喝那么多了。”
“呵呵,大官人,洗把脸吧,清醒清醒,我们好上路。”张俊道。
袁元点了点头,走到了洗脸盆边,然后洗了把脸,最后用一块干净的布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张兄,我师父起来了吗?”袁元洗过脸后,转身便问道。
张俊道:“大官人,仲老天还没有亮就走了。”
“你说什么?我师父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拦着他?”袁元道。
张俊道:“仲老又回岳家村去了,我也拦了,可是没有用,我拦住仲老。仲老执意要走,让我等大官人醒来了,就和你一起回去,还让我转告大官人一句话。”
“什么话?”袁元知道仲重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张俊道:“仲老让我转过大官人,要牢记‘精忠报国’四个字。”
“精忠报国?”袁元狐疑道。
张俊点了点头,说道:“大官人,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启程了。今天回去的话,路上走快点,可以提前一天到达京师。”
“哎!这次也没有算白来,至少知道了师父的下落。看来,师父要打算在这里常待了。张兄,你记住师父所在的地名,等到了京师,我每个月要给师父寄点钱过来,同时也可以帮助岳飞的家里了。”袁元道。
张俊嘿嘿笑道:“大官人,这个地名我早记在心里了。”
“那就好,那咱们去吃点早饭,然后就启程吧!”袁元道。
两个人出了客栈,随便吃了点早饭,之后就启程回京师了。
四天后,两个人回到了京师,这个时候已经是距离袁元大婚的日期只差一天了。
张俊赶着马车,到了蔡府所在的巷子里,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蔡府门前的巷子里,道路的两边到处都停放着各个官员的马车,许多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人都带着自己的奴仆抬着礼物进入蔡府,庆祝蔡京女儿大喜。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袁元坐在马车里面,感到马车不动了,便急忙问道。
张俊苦笑道:“大官人,走不动了,前面被堵死了。”
“怎么会这样?”袁元一边说着话,一边拉开了马车上的门帘,从马车里面探出了头来。
巷子仲围的墙壁上,到处都贴着红色的“喜”字,整个巷子道路中间的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从蔡府门前一直延伸到了巷子口,而两边都是各色各样的马车。
“大官人,如此大的场面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张俊看到前面水泄不通的巷子,羡慕不已地说道。
袁元见马车进不去,道路上又都站满了络绎不绝的人群,那些人都带着自己的贺礼,径直朝蔡府里面走了进去。而蔡府门前更是忙的不亦乐乎,蔡府里平常烧火的工人也都上阵了,那种场面,可见其壮观了。
“妈的,都一个二个是来拍马屁的,这么多官员,少说也有**百人,这大宋朝里,哪里来的那么多官?张兄,不进蔡府了,去袁府!”袁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