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颇为狭窄,只能容一人身位通过。众人一路向下,注意到似乎由于小作清理,通道间布满不少灰尘。一路行进,赵让病弱之躯,不免打了几个乞嚏,甚是尴尬。杨清照注意到动静,似有为难,在与韩山童耳语一番后,便将怀中帕子递给赵让。赵让惊讶于杨清照观察入微之余,神色显得颇为莫名。
行走了约几息时间,楼梯不再向下,改为向上了。这下可苦了赵让,只得逐级摸索向上。布衣中年虽知赵让体弱,却完全没有半点在乎,依旧就得飞快。
很好路程不长,又过了几息时间,几人终于发现挡在门前的一扇木门。这木门并未被锁着,布衣中年只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已经一些腐朽的木门。进入其中,布衣中年站定,先等韩山童一行人站定,才开口说道:“这藏书洞里所有书籍,你等皆可一一阅读,但其中阅读之先后次序,还有其他细则,都需听从老夫指示,汝等可都明白?”
韩山童一听,心中大喜,便恭敬作揖道:“先生既有明示,自然不敢违背。后生斗胆问询,请教先生名讳?”布衣中年深深看他一眼,道:“老夫曹滁。你等先跟我来吧。本来出于恭敬之意,所有进洞阅书的后学末进都需依照流程,于门口处参见过先祖之遗迹,方才能开始读书。可现在为防元蛮子毒手,只得由后门迂回而进。因此,你等现在需得先走到大门处参见过遗迹,再回头读书。”
众人跟随着曹滁脚步,一边前行一边四处打量。只见石洞内布置分明,整个大石洞内有着各个墙壁分隔的小石洞。由于门仍关着,众人无法看到洞内布置。然而,赵让、杨清照、韩山童皆是心细如发之辈,在走廊处墙壁上夜明珠映照下,俱都注意到洞内环境之整洁,不能与地道楼梯处所相提并论,显然时时有人在清理着洞内污垢。
不多时,一行人抵达正门前石壁处。曹滁停下脚步,眼神停在石壁上,目光悠远。众人见状,便是刘福通这个粗人也不得不摆出恭敬的姿态,参见石壁上雕刻的几行大字。
但见石壁上写着:
“嘉定五年冬,江湖诸英杰为救一城百万百姓于水火,舍生取义,英勇殉城。询有感诸英大义,特筑此洞,以为纪念。
——赵询”
韩山童晓得刘福通识字不多,便将墙上刻字尽皆读出。刘福通搔了搔头,问道:“这赵询…是谁?”
曹滁张了张口,正欲回答,没想到却被赵让抢了先:“他是我隔了不知多少辈的叔祖,也是大宋皇室册封在案的太子,封号景献,你该称他为景献太子。”
曹滁意外地看了赵让一眼,继道:“他,也是江南洛神剑派一脉的其中一位师祖,拜在了当时掌门曹焌门下,是为掌门门下第四弟子。”
听毕,即使是赵让,都与其他三人一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