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美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劝你现在别想这么多，跟你有关系吗你就在这想这些？”

“你说得对……唉……”霙子长叹一口气，索性趴到了桌子上。

“圣灵教会自古就是西界大教，近几年更是眼看着就要爬到西界三大教的首位。与一学院或许有和它硬碰硬的资本和能力，但你只是个低阶的普通人，别把自己看太高了。”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羑美站起身，问道，“想办法混进第一大教堂？”

“嗯。”霙子的脸埋在袖子里，声音闷闷的，“教堂的人很有问题。”她完全不意外羑美知道她的行动，不如说，她就是故意想让有心之人知道。

“你一个人，用这个法子还是太冒险了。”羑美显然不太赞同，“而且你只是个四阶一级，还不是走战斗系的，碰上点什么事命都能丢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喊了……呃，我的灵兽，回来帮我。”霙子抬头看她，努力摆出一副诚恳的脸说，“而且学院那边也说了会有人在暗处帮衬。”

羑美看她试图蒙混过关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觉得这么说了我就不生气了？”

“好啦好啦。”霙子连忙顺毛，“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是毕竟……”

“毕竟我能仰仗学院面子苟活的日子只剩四年半了。”

她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是她几乎从不表露出来的那种情绪：悬浮的、飘忽的、不似常人的。

一种完全客观、毫无感情的语气。

如果羑美听过影讲话，就会发现在这个时刻，两个相同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完美的重合。

羑美沉默一瞬，终于说：“好。”

她看了霙子一眼：“我的外务马上就结束了。”这是让霙子再等等她的意思。

羑美说完这句话，闪身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霙子好像已经把这辈子的叹气都在最近用完了，她把面具收进属于瓦泽利亚的空间戒指里，开始换衣服盘头发。

第一大教堂早上给她在志愿者登记时留的住所地址——当然不是提灯人住的这个——送去了消息，希望她能尽快前往修道院报道参与复生祭的志愿工作。

她有点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再待下去了，决定立刻就去修道院。

接下来的路，就得更加小心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