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国教发生了更改，老百姓的生活点滴里依然能找到一些旧日的痕迹。

霙子把头发全部盘起来，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混入万俟族大街的人流。

正是傍晚时间，大街上相当热闹。

她四处看看，街边的商铺不少都还摆放着福神的小型塑像，温柔亲和、身披彩缎的女神永远微笑着，却不知是否仍庇护着这些曾经的信徒。

或许应该去教堂看看。

【你觉得万俟的教堂会有什么参考价值吗。】

不觉得，但我目前也不可能跑到圣灵总部去。

霙子对“调查圣灵教会和万俟族突然活跃的原因”这个任务实在是毫无头绪。

万俟首都内有九座圣灵教堂，距离她的住处最近的是第七教堂，这是九座中最小的一座。

圣灵教会每日祷告的固定时间是太阳落山后天光还未完全熄灭的那段时间，霙子在街道上走了一段，到达第七教堂的时候正好踩着天色完全暗下之前的点，还可以进行日常祷告。

霙子自然地进入教堂，在后两排的角落里挑了一个空座坐下，闭眼行了祷告礼。

【还挺有模有样。】

别的不说，圣灵教会的各种教义和礼节我比大部分人都熟。霙子回道。

她虽然不信教，但从小在修道院里装作一个尽职尽责的小修女，装的时间久了，什么都记住了。

行完祷告礼，霙子抬头环顾了一圈，果然见到了很多西界面孔。

复生节是圣灵教会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散落在各地的信徒如果无法及时回到本族教会，就会就近去往能去的教堂参加复生祭。

东界圣灵教会数量稀少，以圣灵为国教的更是只有万俟一个，因此暂居东界的西界人大部分都会将万俟作为参加复生祭的第一选择。

看来比起信仰延续了千百年的西界圣灵教，即使被公开定为国教，圣灵教会在万俟族内的声望依然不算太高。

她又闭上眼，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在那里似乎进入了冥想。

过了一阵子，有人来到她身边询问道：“是生面孔呢？”

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修士，穿着修士袍，霙子认出那是属于有一定身份的大修士的服饰。

“我是伊斯特洲人士，最近在东界旅行。”她坦然回复。

“原来是这样。”修士行了个祈祷礼，“圣灵仁慈，愿你在这里过得愉快。”

霙子也回了个礼：“圣灵仁慈。”没有接话。

来人可能也看出了她不打算继续交流，点了点头离开了。

【来推销的？】

你要这么觉得的话也没错，左不过是想发展一些新的忠实信徒。

【小教堂的小修士这么积极。】

你这话说的，这教堂可不小了啊……

教堂或者修道院也逃不过指标，我当初在修道院的时候老帮母亲去招呼新信徒们。

霙子一边回答满足着影难得的好奇心，一边站起身来。

每日祷告时间已过，她跟随着散去的信众们的脚步离开礼拜厅。

【不顺势混进去吗。】

第七教堂还是远了些，要混就混主教堂去。

霙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