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乙，你究竟是什么来头？”此时只有三个人，提兰胜可以放心地问。

“虽然你以公主侍从的身份搪塞了过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不止于此吧。尤其是你们来康山的当天，神明的封印就被解开了，很难说这和你们两人没有关系吧。”

“小寨主是怎么看堪乙的呢？”公主反问道。

“理不清头绪，但堪乙的强大是毫无疑问的，我真的和他交过手。”提兰胜说道，“堪乙，你在和我的战斗中究竟放了多少水？”

“啊……也还好吧。”既然对方都确定了，堪乙没法说自己完全没放水，但如果据实说出情况也不符合目前的气氛。

“看这反应，就知道你把水放到黄河里去了。”提兰胜说道，“还有那个黑烟鬼，你随手捡根棍子就能把它的头砸烂，这武力已经快超出人类的存在了。就是因为看见了你，我才决定违背父亲的外交计划。我父亲想和云莱国建立合作，以对抗康山中的妖和鬼。但从长期来看，这样做会导致逐虎寨的灭亡。”

“逐虎寨的灭亡？”

“作为被云莱国蚕食的康国的公主，你应该很清楚不过吧。这种两方实力极度不对等的联盟，或许一开始是强者给弱者一方利益，但长此以往，随着两个国家的联系加深，最终弱者一方从人到势力全部都会流向强者一方，于是逐步被强者吞并。因此我根本不想与云莱国结盟。”

“所以小寨主想把宝押在我们身上？”

“是的。虽然以康国的羸弱没有联盟大价值，但是堪乙，你……是那个被释放出的旧神吧。”

堪乙和雁荻都愣住了，他们没打算这么早就把堪乙的身份暴露出去。

“看来我没猜错，被解除封印的那个旧神果然就是你。”提兰胜笑起来。

“既然这样，我也隐瞒不了自己的身份了，我就是刚从封印中解除的旧神，是公主把我救了出来。”

堪乙承认了自己作为旧神的事实，并随之解释自己被解除封印后的处境，包括自己作为神的力量还处于很低很弱的状态。而为了让自己的实力增强，需要积累信徒，积蓄力量，才能达到常人印象中的作为神的形态。只不过，还有一点堪乙比较在意，可他也没有去询问提兰胜。

为什么提兰胜说的是“旧神果然就是你”，而不是“你果然是旧神”？这是因为……

等他完全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他们一边交流着重要信息，就这么进入了浓雾中心，堪乙、提兰胜和雁荻都感觉到敌人的靠近。

“小心。”

“嗯。”

“我知道。”

三人背靠背站着，都做出防御的姿势。堪乙和提兰胜举起各自的剑，雁荻将宝石握在手中，这些贵重的消耗品只有有限的释放次数，但足以防备多种意外状况。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扰人的嚎叫声从周围几处地方传来。黑色的影子隐藏在白雾之后，频繁地调换着方向，离三人越来越近。接着，脚步声也咚咚地踏在地面，传来了震动，显露出这些影子背后的庞大。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妖怪袭来，因此能做的提前准备也很有限，就连如何握起武器摆出迎战姿势都很难说。

黑影变得越来越庞大，可以看出这些怪物足足有他们身高的一倍半高度。更糟糕的是，在极度受限的视野下，三人根本无法分辨敌人的数量。尤其是来自各方向的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干扰了大家的判断，给堪乙、雁荻和提兰胜都带来不小的扰乱，让人无法集中于其中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