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宁眉梢一挑，看向赵无来，显然是发现对方的异常。

“你应该就是督工弟子吧，当时发现尸体时候你是否在场？”

“在..在场。”

“那当初衣服是否被人替换？”

燕昭宁双眼眯起，仔细观察着赵无来。

虽说她并不会望气术，但是武者是可以根据对方的气势波动，来观测对方意图。

战时这项技能可以用来躲避对方袭击，而平常...

赵无来气势紊乱，显然是处于恐慌情绪。

“说！”

燕昭宁低喝一声，吓得赵无来双腿发抖，险些跪在地上。

看到赵无来这副样子，燕昭宁顿时便明白，赵无来一定和凶杀案有关系。

“知情不报者，逐出宗门。”

“残害同门者，立斩！”

燕昭宁所说乃是赵氏宗族的族规。

普通的宗族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但是赵氏宗族当年资助开国圣君，圣君平定天下之后将自身佩戴多年的斩寇剑作为传宗宝贝赏赐给了赵氏宗族。

可以说，只要赵氏宗族不闹太大的动静，随意处置一两名宗门弟子是没一点问题的。

听闻燕昭宁的话，赵无来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身子一颤一颤，加上本就肥胖，整个人如同一大块果冻跌落在地。

他颤颤巍巍看向燕昭宁身后的赵有德，发现对方回避自己眼神，压根不和自己对视。

赵无来本就是一个人精，早年在术修院因为天资不足得不到重视，无奈之下才转到这杂役弟子大院，当了一名督工弟子。

督工弟子油水很足，但是却要和偏宗各方势力都搞好关系，否则要是有一方不乐意，他这个督工就别想再沾上一丝荤腥。

燕昭宁不同，她虽然是钦定的内门，但是本身却一副侠义心肠，不善与人拉帮结派，这也就是为何赵无来和对方关系并不亲近的原因。

眼看赵有德不与自己对视，赵无来顿时便明白对方的意思，整个人越抖越厉害。

如果他将事情说出，那么自己就会得罪赵有德，他至此就别想再在督工弟子位置上坐着。

能被逐出宗门还是好事，要是对方稍微动些手脚，赵无极的今天便是自己的明天。

但要是自己隐瞒不报...

他心里也明白，燕昭宁虽说是个武修，但此时早已经看穿自己的慌乱。

尤其是自己说谎之后，对方更是能察觉到什么。

“禀师姐，当时我也在场，死者衣物并非被督工师兄替换，我们发现死者之时他便已经穿着那套衣服。”

就在赵无来感觉到生无可恋，左右都是死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从深渊当中救了出来。

赵无来猛然抬头，惊讶的望着面露平静的赵无极。

他为什么会帮自己？

“果真如此？”

燕昭宁有些狐疑的扫视一遍赵无极。

气息平稳，并非说谎。

不知为何，她觉得赵无极虽说只是个小小杂役，但是气息不凡，说出的话难免不让人相信，再加上并未发现赵无极气势波动，想来对方应该没有说谎。

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赵无来急忙点头，赵无极甚至怀疑他快要将自己脖子甩掉。

看着对自己面露感激的赵无来，赵无极心里忍不住冷笑。

他并不是圣母，也不会平白无故救下赵无来。

为了能在杂役弟子继续混下去，他少不了赵无来这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