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者,他本是平城一猎户,并无妻小,只有一老母在堂,家又有田畴二亩,虽时忍饥饿,然仍孝侍老母,未曾废离,可世事难料,平城县三家联力共拒外贼,收耕农之粮以养民兵,每户增收二十石粟米,老母孟氏深知儿已尽孝至今,若如此为之,家中余粮待尽必面临无路之困境,遂自投古井以身死。待儿出猎归来,本欲与母相食所猎之物,却未见其母,寻迹找去,未果,见留书信一封,尽言已死之事,不由大悲:“天乎,天乎!何乃遽以吾母逝耶!悲哉!”辄泪涔涔下,恰逢府吏催粮而来,咄咄逼人,嚣张拔扈,想到老母因此命丧,不由生起反意,府吏闻之,扬鞭欲挥,鞭于其身,顿然间,衣烂血流,猎户欲拔小刀刺之,其后一小吏呵斥曰:“孙明,你要做甚,莫非反邪?”原此人乃是忠孝猎户孙明是也,电光火石间,孙明将小刀掷出,击于府吏之咽喉,此本是孙明猎鼠兔之法,今杀鼠辈小人,不妄也。府吏血流如注,立扑,后小吏拔剑欲劈之,遂不敌也,被击于地,霎时,众吏赴来,但见孙明凶光似虎,不敢前也,孙明得逃。因孙明无所去处,逃于平城之北——豫平山落草为冠,延续至今。
今人不禁感慨:
孙母为子投井死,儿恋老母杀恶吏。
世事变故何其多,惟有年年秋雁归。
猛虎归山林,苍鹰入云霄。孙明遥望南方平城不由心生思母之情。回顾自己虽值酷夏仍着棉衣,虽有七,八见弟相随,却时忍饥寒之苦,不由叹气。案前一人问曰:“兄长既有此美酒,又何故叹气。”孙明具告之,其下闻之曰:“何不举大事,”观此人,身长六尺,躬身低头,面色发白,似像是一书生。孙明答曰:“恐此为不义,况我兵少无粮唯恐有心无力。”此人述说曰:“当今天下大乱,朝庭无力,西沙河白色泽处,有蒋绍占水泽之利以为贼,做那下宽面的勾当,今我北据平山之险,何不广收好汉,与那蒋绍等人形成犄角之势,则平城可夺矣。”这是何许人也,为何有如此之谋?原此人为乡里童生,屡试不举,后投孙明,乃是白面书生林焘是也。
却说那张仕一行人行距平城县百余里,欲投此处作休整。路上,家仆李生望林中零落几树有布条缠绕,不由心中生疑惑问于张仕,张仕虽乡里秀才,亦不闻此,只书籍中有习俗如此,便以平城习俗答之,李生不禁感叹这平城之独特。复行十余里,人困马乏,乃于响马河边休息,张仕令仆从取水煮饭,又观见林丛中有菽生长,便叫李生前去采撷。不远处林中有人影闪动,此何人也?难不成是孙明响马来此劫路,张仕何去何从,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