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我也不在乎你和什么人搞暧昧或是劈腿之类的!因为这些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OK?”
“你就是在生我的气!”
沙哑的声音带着半是委屈、半是哭腔的颤抖。脸颊被控制的秦桑无奈翻了个白眼,一面拿下王向阳的双手,一面顺着对方的话头:
“行!你说我生气,那我就生气好了。现在,咱先把外套脱下来,衣服换~~算了,就脱个外套吧。反正回头你也得大大的出几次汗,到时候再换也行。”
费了半天劲替浑身软趴趴的王向阳脱了外套,从楼下到现在累了半天的秦桑也已经气喘吁吁累得没了力气。
恨恨的瞪了眼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嘟囔着“忆珍,忆珍”的王向阳,眼见对方脸烧得通红,额头的温度摸起来更是滚烫,秦桑无法,只得费力抬起他的头,半喂半灌的给他把药灌了下去。
接近40度的高温在吃下退烧药后,不久就开始不停地发汗,整个人被闷在被窝里很快汗湿了个通透,手臂伸出被窝外的瞬间,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雾气自手臂飘起。
模模糊糊间,王向阳只觉得忽远忽近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自耳畔传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你们两父子?一个强行要认我当妈,一个,得,直接拿我当老妈子。上辈子欠了你们的,真是!告诉你,等你醒过来要是不给我辛苦费,看我怎么揍你。”
一直折腾到凌晨,不停出汗的王向阳终于开始消停,不再难受的不时掀翻被子,在最后一次让他换完衣服后,秦桑也终于支撑不住,连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趴在王向阳的床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并未被拉起窗帘的窗户玻璃照了进来,由一开始的微亮渐渐变得透亮,让整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都变得明亮温暖了起来。
调皮的阳光不停骚扰着颤巍巍、欲醒不愿醒的睫毛。秦桑皱了皱鼻头,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什么,随即转过头去继续酣眠。而被照顾了一夜的王向阳,此刻在不断明亮的阳光袭扰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陌生的家具装饰让原本有些迷瞪的王向阳瞬间神情一凌,眼中的最后一丝迷乱刹那间一扫而光。刚要移动身体,这才察觉自己的左手臂似乎麻麻的几乎快要失去了知觉。胳膊上正枕着一个近在眼前的小小颅顶,阳光柔柔的照在漆黑的发丝,像是在她头上铺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用还能动的右手揉了揉眉心,王向阳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再次不请自来的事情。看了眼跪坐在地、趴在手臂上睡的正沉的秦桑,床头的水盆和毛巾以及水杯,王向阳原本高高悬起的心一下落了下来。柔柔软软的一道暖流自那逐渐麻痒起来的胳膊缓缓涌进心底,一点点浸润着那颗布满冰晶的心。
右手下意识的想要轻抚一下秦桑的头顶,不想身体刚一动弹,沉睡中的秦桑也紧跟着惊醒了过来。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悬在距离秦桑头顶不足五公分的地方,王向阳像个心虚的小贼,尴尬的对上脸上明显挂着口水痕迹、头发散乱的秦桑,嘴角的笑却是再怎么也抑制不下去。趁着秦桑愣神之际,右手捧回完全麻掉的左胳膊,不动声色的给自己舒经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