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日语。
我不会啊!
怎么办?
“大丈夫ですか?”
身后传来一男人的问候。
“大……”路明非忽的结巴了起来,经常接触日本文化的他能听得懂一些日语,但距离交流还是太远。
但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搭话不接就太没礼貌了,听说在日本这种人是要被冷暴力的。
索性直接向后转,重重的鞠了个躬,如同镜头前犯了错误的日本官员,字正腔圆的大声说:
“非常抱歉我不会日语!”
只要我不尴尬那么这份尴尬就会留给别人。
“喂喂喂……”
男人躲闪不及,飞溅的水在那件橙色大衣上画下道道斑点。
“啊……嗯,那个,我会中文。”
男人向前几步,伞的阴影也将路明非庇护住。
“我的名字是桐生战兔,26岁,物理学家。”
路明非愣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年纪轻轻,眼神清澈,温和的嘴角掠起好似散发着阳光,怎么想都不该会同物理学家这样的称谓联系在一起,年龄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
感觉不对,他心怀警惕,支支吾吾:“我叫路明非,仕兰中学初三学生。”
“学生?”
桐生战兔狐疑的扫视了路明非一圈。
初三?仕兰中学这所学校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
“你是迷路了吗?”
“算是吧……”
路明非又左右确认了遍,果然是自己不认识的地方,不死心的问道:“这里是,日本?”
“bingo,这么说,你之前认为自己是在哪里?”
完蛋!
路明非意识到关键所在。
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要是如实回答自己会被抓去切片研究的吧!
想到下场,他含了含嘴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幸好是有冷风吹过,便不显得突兀。
怎么办?在对方的咄咄逼人般的认真目光之下,他干脆道:“我……我是过这来游玩的游客!”
路明非心里暗暗赞扬着自己的机智,接着道:“刚下飞机来着,担心自己来错地了,就问了一下。”
飞机?游客?
现在东都这么开放了?
果然还是很可疑的家伙,战兔微微思忖,扫视了一眼,发现这家伙扭扭捏捏,却又垂着头不与人对视,微微垂下的眼角埋藏着如隔世般的孤独与慌乱,如同容易受惊的兔子一般。
“唉……”桐生战兔挠了挠头发,有些无奈。
桐生战兔的心软了下来,他想起了那个雨夜下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无助。
会不会与那个神秘组织有关,他这般想着,明明并没有根据。
“总之你现在没有落脚的地方对吧?”战兔指了个方向:“我住的地方还蛮大的,就在不远,跟我走。”
路明非心有些挣扎,眼前之人确实不像什么坏人,心思细腻的他能感觉到桐生战兔没有恶意,这份关心也恰如夏夜的暖风一般。
“可是……”
见路明非有些抗拒,战兔呛道:“怎么,难不成你有钱吗?还是说你有认识的人?你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路明非一楞,没敢说话。
是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有何处可去?不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他甚至没法报警,无法去同警察叔叔解释自己是从遥远的邻国穿越到了这里,还带着一书包湿漉漉的课本。
就算能证明自己身份也没用,若是将今天发生的详细记录成报告提交上去,或许他得被好好的保护起来,再也见不到亲生父母。
想到动漫里看到的恶劣情节,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妙龄少女,但孤身在外总没好事,尤其是日本这个地方,黑帮文化重,若是不慎被抓去牛郎店……
路明非轻轻颤抖,连忙说:“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