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虽然讨厌刘书,但是对方救了自己,也便抱拳,略表谢意。
萧何眼看樊哙没事,停了一下的身子便再度往前走去。
刘书和萧何皆是躬身,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将军,这边请。”萧何摆出手势,便带着刘书,往刘邦的军帐走去。
“主公便在那儿了,将军且进去吧。”
身旁徐家兄弟不禁哼声,表示可能会有危险。
刘书一笑,示意不用担心。
慢慢靠近军帐,刘书便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咳嗽声。
等到走进军帐,刘书才见到,那刘邦脸色惨败地躺在病榻上,头上敷着毛巾,胸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起伏着,眼看大限将至。
刘书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不过是受了细菌感染而引起了伤风,又因为碰上了雍齿反叛的事。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借来了兵马,却被刘书一举击溃了。
一下子,最后一口气没撑住,也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倒是得要准备研制青蒿素之类,不然以后在外行军,一场雨也要害死一片。”
刘书走进后,刘邦便斜着眼睛看着刘书。
“来,走进些。”声音虚弱不堪,显然是要说最后的遗言了。
刘邦先是道:“你说话,作数吗?”
刘书点点头,道:“作数,作数!”
“好!我知道,你来我这里是来招降的。”
刘书点点头。
“我服了,我打不过你哥弟俩!我手底下的这些将,你要看得上的,就都拿去用吧,要是看不上的,也千万别杀了。”
“我一路过来,那些将各个嘴里念叨着要杀我呢。”刘书笑着道,“这样要杀我的将,我还留着干嘛,倒不如杀了了事。”
“咳咳...咳咳咳咳——”刘邦一直咳嗽了好一阵子,红着眼,流着泪,哀求道,“算我刘季求你了,成不?”
刘书没有说话。
刘邦赶紧继续道:“我,我刘季一会就爬起来,叫他们好生辅佐你!”
刘书这才笑了笑,道:“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该说不说的,你刘邦也挺讲义气。”
刘邦自己拍着胸脯,稍微有些缓过来了,便再说道:“刘书,杀人也不杀全家,就你,能给我留个后吗?”
“我们的仇怨大吗?”刘书一问。
刘邦一听这话,猛地就要开骂,但话到嘴边,却顿在那里,良久,道:“不大,不大......”
话音落,刘邦再度咳嗽起来。
怎么会仇怨不大呢,他刘邦都要被气死了。但是实力不如人,自己也时日不多,亲人又都在刘书的手里。他刘邦能怎么办,他只能强忍着咽下去。
却是这一咽,又少了半口气。
刘书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汝妻儿,我养之!”
“行了,准你投降!”
至此,仅存的这帮人便在刘书的带领下,向丰邑走去。
却在这是,雍齿已经带着一众人马,冲杀过来。
“好你个刘邦,还我小弟!”
“兄弟们,杀!”
却是正好,刘书等一众将领在最前方。
“大哥,来得正好,招降吧。”
雍齿瞬间就反映了过来,脸上先是带笑,随即又面露悲伤。
他来到刘邦的马车边,道:“刘季啊,斗了一辈子,你还是不如我!”
“切——!”却是一声嬉笑,是刘邦最后的声音。
雍齿抹去眼角的泪痕,带着一众人等回到了丰邑。
而刘书则是抽空奔向了楚军的营地。
一见到那几位五大夫,恭敬地行礼过后,说道:“诸位大人,这不过是我们丰邑城人的内斗,全是徒增了大人的伤亡。不日,刘书便光着身子,背着荆条,向你们的项将军赔罪。”
随即,刘书也为楚军准备了一些草药,然后顺手牵羊地带走了不少草药。
“承蒙大人恩赐!”
回到丰邑,却是这城挂上了白布,哭声也不住地传出。
毫无疑问,雍齿将要厚葬刘邦。
或许是伤感的缘故,雍齿忘记了刘邦的家人。
刘书便和雍齿说了一声,命人去找来刘邦的几位兄弟,而自己则是直奔地牢而去。
那里还关押着吕雉。
……
什邡侯(雍齿)念刘邦情,遂,厚葬之。
——《史记·高祖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