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被淋湿。
于是开始咒骂老天,何必如此戏剧化。
一直来到兔耳关的涵洞下,才得以躲避雨水侵袭。
我们都笑了,我不是苦中作乐,我在笑自己。
这,就是人生么?
伴随从发梢滑落的雨水,我大抵是哭了,寒风两头吹来,冷得直打哆嗦。
迷茫,彻底迷茫。
有一瞬间我意识到我应当是错了,那一段时间的我,怪天怪地怪父母。
终于,这场雨让我怪起了自己。
雨一直下,直至夜尽天明。
见我沉默不语,徐坤也没再搭话。
行至村口,互相安慰几句,我和他再度“分道扬镳”。
天色倏地透亮,衣服上的雨水被体温烘得半干,夹杂着汗水,有些黏腻。
本应疲累的我,仿佛胜利一般,身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竟还能小跑。
徐坤家比我远上许多,却也走得极快。
我们的友谊仿佛永远定格在那天。
因为走向了不同的道路,联系渐少,此后,再无进境。
回到家,闷头睡到中午,收获一顿嘲笑。
我的父母说我蠢,不懂得变通,就不会选择让司机先拉到家再给钱。
我只是沉默,不置可否。
我自尊,却不自爱。
穷人,似乎永远逃脱不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尴尬境况。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又有谁能靠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