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乔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算他弟弟死了,也要有尸体吧,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转过弯来之后,安可乔开始反抗,也掐上了印子的脖子,然而当他的手伸到印子的脖颈处时,印子脖颈处的伤口让他的心稍稍一惊,他曾经也被弟弟咬过脖颈,当初的伤口也是这样又深又触目惊心。
“你这是…被安以乔咬得?”
安可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印子也同样艰难“对啊,你弟弟当初就在那飞机上,不然,你以为飞机为什么会坠入海里。”
一瞬间,印子的话又让安可乔分心。
“你说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安可乔松开了印子的脖子,想让印子好好说说当时的经过。
“你是他哥必然知道他有什么病症,我是没见过他以前发疯的样子,但是那时候的他真的像个妖怪,飞机坠进海里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失控,所以不小心被水呛死了。”
“那他的尸体呢?”
“当然藏起来了,若轻易被你们找到不就被你们知道我们放出去的是假消息了。”
“藏在了哪儿?”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也受了伤昏迷了过去。”
印子明显感觉安可乔已经渐渐信了他的话,没再给他太多缓和的机会,赶紧追问道“你弟弟的事我已经全部告诉了你,齐叔呢?齐叔在哪儿?”
安可乔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骗我?”
印子拎起安可乔的衣领,语气里尽显气愤。
安可乔却不为所动,依旧双眼无神,淡漠道“我说得是真的,我跟他一起逃出来的,但是他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
“逃出来?你们从哪里逃出来的?”
“颍河,颍河的一个小屋里。”
“具体是哪儿?”
“自己去找。”
安可乔突然又凶猛了起来,使劲将印子推开,哪怕他弟弟真的死了,无论如何就算是尸体他也要。
但是印子又岂会让他轻易离开,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安可乔直接将印子迷晕消失了。
戴黑色面罩的人醒来时,先看到了躺在自己旁边的安以乔,他极速爬过去探了探安以乔的呼吸,确定安以乔还没死才安下心来。
只是安心了没一秒,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在他的记忆里,他跟着苏峰进到了颍河的小木屋,然后苏峰把房子移到了地下,再然后…他好像被苏峰打晕了。
他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竟然……竟然被关进了牢里。
他站起来想瞬移出去,结果被牢房的铁栏杆挡了回来。
这怎么…怎么会……
他无法想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对门牢房里的人,却突然有人笑了。
“原来你是这副样子啊,难怪啊会戴着黑色面罩。”
“可真是吓人呢,但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跟我们一样也出不去了吧。”
“不是想把我们都杀死吗,来啊,杀我们啊,过不来吧,哈哈哈……”
那些人的话一出来,原来一直戴黑色面罩的人就摸上了自己的脸,当他发现他的黑色面罩已经不见了的时候,心一瞬间就慌了。
怎么会,为什么?他的脸……
啊……他长吼一声后,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呼喊苏峰的名字。
然而他吼了好一阵儿苏峰也没有出来,反而是把一直昏迷不醒的安以乔叫醒了。
安以乔醒来后并没立刻站起来,因为他头部还很疼,他就躺着看了看身边的环境,毕竟不是第一次进监狱,所以大眼一看,他就知道自己又被抓了。
起初他以为一直在喊叫的那个人就是个普通狱友,但越看越觉得那人的身形很熟悉时,硬是强迫自己坐了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揉了揉眼睛,确信那人就是先前把他抓起来的那个戴黑色面罩的人时,努力站起来走到了那人旁边。
本想对那人说“别叫嚷了”,然而只是个侧脸,就让他心里莫名一颤。
那还是人的脸的吗?竟全是伤疤,就像被太阳暴晒了好些天没有浇过水的地面,干裂的全是伤痕。
安以乔还没缓过来,那人已用余光瞥见了他,突然背过身去,猛地撕下衣服上了一块布蒙在了脸上,才转过身来看向安以乔。
两人默默无语对望了几眼,安以乔还是走向前去,要把那人挡在脸前的衣料揭开。
最初那人阻止了安以乔,但安以乔还是伸手,伸了几次,那人便没再阻止。
又是无言的对视,好一阵儿过去,安以乔才声音颤抖着开了口。
“怎么,把自己的脸毁成这样,是不想让我们把你认出来?还是害怕我们来找你报仇。”
或许别人看多久都认不出那满是伤疤的脸,但安以乔多瞅几眼还是能从那人的轮廓里认出,那人就是他一直怀疑的那个人,就是他小时候日日夜夜想摆脱掉的那个人,是他长大后不想再遇见,若遇见就想将他千刀万剐的人。
明明他们曾是亲人,现在却毫无感情可言。
那满脸尽是伤疤的人,突然柔下来,低声唤了一声“小以……”
“别叫我名字,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