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河虽说不上有多大,但也不算小,真若想靠一个人一会儿功夫就能把安氏兄弟找到,除了巧合,绝对是不可能。
而瞬间移动确实能很快地去到很多地方,但是不间断地穿梭也会消耗很大的精力。
眼看着傍晚已到,红霞慢慢覆盖了远处的地平线,齐叔还未找到一点关于安氏兄弟的蛛丝马迹,却已经累到了不行。
他走到一个便利店门前,买了一瓶常温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就喝了大半瓶。若不是无意瞥见旁边台阶上突然滚落了一个红色的苹果,齐叔或许能把一整瓶水一次性都喝完。
齐叔没急着帮忙把那苹果捡起来,而是抬眼朝最高处的台阶望去。只见便利店隔壁是一个水果超市,门口摆放着好几筐的水果,而摆在最上层的就是一筐看起来很诱人的红富士。
但是店家和客人都在里面,外面并没有任何人。而刚刚也没听到争吵声,产生有人扔苹果的举动。正纳闷那苹果是怎么滚落到地上时,齐叔这次完整地看到一个苹果自己直接从筐里蹦了出来。
齐叔立马走近看看,那筐苹果正常的很,当又有一个苹果要蹦出筐时,齐叔伸手抓住,只是那苹果似被赋予了很大的能量,齐叔若不松开,恐怕手腕都要断掉了。
随着被他扔掉的那个苹果也掉到地上,齐叔看见,先前掉的苹果并没有停止,而是像长着两只脚似的,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滚动。
齐叔有感觉,操控这些苹果的人是想让他跟着这些苹果走。
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既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数,那齐叔就会会他。说不定那人就是救走安氏兄弟的人。
那三个苹果带着他从繁华走到萧瑟,从傍晚走到夜幕,最终带他到了一个貌似是私人农场,又像是野生动物园的地方,被突然出现的三只俏皮可爱的小刺猬轻松地扎在后背上驮走了。
未走近时就听见了各种鸟叫和分不出是什么动物偶尔猛起的吼叫声。
走近时,大眼看去,周围树很多,高高低低,粗粗细细,并不像被人修整过。
树上有些地方挂着用萤火虫发出光芒的灯,细看,如果与某些生物对上眼睛,它或许就会飞出来吓你一跳,尤其是那倒挂的蝙蝠,成群成群地飞出来的时候,像一把把刀子,不小心闪躲可能就会割破你的喉咙。
齐叔小心往里走了几步,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房子,不想再去欣赏哪哪栖息着一只老虎,哪哪酣睡着一头狮子……直接瞬移到了房子里面。
房子很空,只有一个宽大的可以用来睡觉的厚草席,和一位坐在炉子前烤着貌似是兔子的头发花白的老人。
齐叔不确定那老人的耳朵是有些背,还是睡着了,他轻声靠近,那老人一动不动。
但齐叔也不敢走得太近,因为能把他引到这里来的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简单的人。
齐叔走到离那老人四五步的地方停住了。
那老人依旧没有察觉,若不是手里烤着的兔子“啪”一声掉进了炉子里,把他惊得浑身一哆嗦,他还跟个活死人般坐在那里。
他把兔子捞起来,嘴里念叨着“我可怜的兔兔啊,怎么就烧焦了呢?”。刚还是一副觉得万般可惜的模样,瞬间就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就爱吃焦的。”
说着,就用手撕下一块肉来,想要塞到了嘴里时才看见旁边有一个人的影子,他一回头,齐叔吓了一跳。
在看到那老人的一头白发,还长的能遮过侧脸时,齐叔不是没想到苏峰。可他的内心总觉得不可能,苏峰有何缘由把他找来。可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那就是苏峰啊,齐叔不由自主地开了口,略微带着一丝疑惑“苏峰?”
“齐瀚啊,好些年没见了。”
他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莫名让齐叔放松了警惕。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人们都在传燕须的监狱消失了,说是你干的,那是真的吗?”
两人一起坐下后,一边吃着兔子肉一边交谈了起来。
苏峰点了点头说是。
“那监狱里其他的人呢?”
“别提了,我能自己活下来就不错了。当时有人突然闯进监狱里要杀我,我迫不得已才把监狱移走了。可我这么大年纪也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啊,于是就把那些人都放了,毕竟他们都患有重病,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当时什么状况,自己逃走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移动整个监狱把其他人也带上?”
“因为想要杀了我的人带了定时炸弹,拿那些人的性命威胁我。”
“威胁你?这是除了你的命还想要别的?”
“常有这种人找上门啊,你难道没想过,想要学会我这能移动房子的魔法?”
“我……”
一个人被说中心事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心思被看穿的时候更是难掩尴尬。
当苏峰拍拍齐叔的肩膀说“别紧张”的那一刻,齐叔就跟做贼心虚般低下了头。
片刻后才有些醒悟般抬起头来又对上苏峰的脸庞说“李怀迹不是也在里面吗?你们俩怎么还会分开?”
“在监狱里的时候吧没想过要越狱,这出来后就不想再回去,毕竟我们年纪也不小了,余生的时间有限,所以各自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于是便分开了。”
“原来这样,那你知道要杀害你的人是谁了吗?”
“不知道。”
“是上次那个人吗?他戴着黑色面罩,我看你很想抓到他。”
“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果真是你,你跟他一伙的?”
苏峰突然变了语气,有些冰冷。
齐叔赶紧摆手说不是。
苏峰又紧接着逼问“那我怎么听说,你收养了两个杀人犯,那俩杀人犯还是安路长的孙子?”
“我一开始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也是想着或许有一天能利用到他们。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去杀人,我一直以为他们有前车之鉴,会更懂得生命的可贵,可谁想会变成这样。”
“我还听说,其中有一个孩子身上有怪病,随时可能会死,就那样的人,你怎么还会坚持救他?”
“或许还是觉得他有一点可怜吧,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能研制出解救他的药来。”
“在你面前我这算什么,我若真厉害就彻底把他治好了,可是我那药也只是对他起到缓解作用,根本除不了根。”
“你就别谦虚了,具体什么病情能跟我说说吗?还有你怎么配得药能不能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他就是常常浑身发抖打颤,甚至昏迷,有时候还发了疯似的吼叫……”
齐叔描述着描述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苏峰找他过来怎么感觉正事没说,话题还越跑越偏呢?
而且虽说他是医生,可能有天生的对疑难杂症好奇的心理,可是对方是安以乔啊,安路长的孙子,刚刚他还说安氏兄弟杀人无数呢,安以乔死了不更好吗?他怎么就突然好奇安以乔的病症了呢?
还好是齐叔那时电话也响了,所以他话说到半截,就给苏峰投去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走到一边先去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