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17日,已经过了,呜呜~”
苏澄哭得更凶了,手肘擦泪,可怎么也擦不完,流到嘴角,甜甜的。
“那我下个月来。”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苏澄破涕为笑,不哭了。
“陆锦言,你也是,下个月,必须。”
“好,必须。”陆锦言看着她,小白兔红了眼,真可爱。
苏迟走到辇边,声音不小,“陛下走夜路,小心别翻车了。”
“好,多谢苏相。”陆世川咬牙切齿,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苏澄在爹爹怀中,眼中红影愈远,泪也随之落下。
“你要好好的。”心中有什么不见,空荡荡的。
热水混着草药的气味,暖气将她脸熏的淡红。
这一切像是场梦,好不真实。原来她也能被人护着,久久不见的笑容在此刻生花。
半里旁的姜府。
“然然,带些去给橙子妹妹,小心看路。”
“好,阿娘。”
姜憶然提着竹篮,小跑着去了苏府。身后姜管家追不上,一边喘气一边叫少爷等等他。
姜家不仅是江停首富,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各地都是他秋洁居的影子,京城也开始小有名气。
姜氏羽纱质地轻薄,炎炎夏日,穿在身上最是凉爽,冬日加在袍子里,轻羽飘飘,也独好看。唯了就是价格有些贵,一匹就要一锭,可向来就是抢手好货。
姜家独子姜憶然承了爹娘经商的头脑。抓周时,最边上的算盘被他紧紧拿在手里。四五岁时,就跟着父母出去见世面,谈生意。
姜憶然跃上台阶,出现在苏澄视野里。她趴在苏迟肩上,蔫蔫的。
“迟叔叔,等等。”
姜憶然叫住了正欲进府的苏迟,“憶然,有事吗?”
“嗯,我来送酥肉了。”
邻家哥哥忧心看着橙子,她眼尾红红的,是刚哭过了。
“橙子妹妹,是谁惹你哭了啊?”
姜憶然轻轻揉了揉她脑袋,语气可是温柔了。
“好朋友走了,不开心。”
“这样啊,愿不愿意吃些酥肉啊?”
姜憶然举起竹篮,知道是她爱吃的。
“好,爹爹我们进去吧。”
“嗯。”
苏澄坐在木椅上牵过他手,放竹篮上了桌,姜憶然满足了。
裹满蛋液的肉条被炸得金黄软腻,扑香入鼻。
“好香啊,就是有点烫嘴。”
“没事,你吹吹。”
姜憶然满眼都是水灵灵的苏澄,他半捂嘴暗自傻笑。
“玲琅,你过来。”青衣推开苏澄房门,满屋都是粉色。
“你记着,小姐爱这些粉的,淡色的,爱吃海鲜,不爱苦瓜和胡萝卜。老爷没有什么忌口,私服都以亮色为主。别的我日后再与你细细说。”
“是。”
“青衣姐姐,小姐母亲去哪里了啊?”
青衣见四下无人才小声细语,“嘘,你以后少提老爷伤心事,夫人在诞下小姐就去世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老爷身边并无婢女伺候。”
“知道了,以后就劳烦青衣姐姐照顾了。”
“不麻烦。”
青衣也爱笑,弯成月牙的眉眼,半截虎牙,她最爱同新人讲规矩了。
“对了,你刚才见到陛下和娘娘了吗?陛下满身英气和温婉娘娘站在一起,简直是佳偶一对。”
青衣两只食指似蝶飞,并拢在一起。
“未曾,难道小姐身旁那位公子就是太子殿下?”
“对啊对啊,殿下也是少年意气,和小姐真配。”
青衣抱着玲琅手臂晃了晃,不像个沉稳的大人。
“橙子妹妹,我走喽。”
“憶然哥哥再见。”
姜憶然的背影和陆锦言有几分相像,都是长长黑马尾。不过姜憶然比他高上几分,但陆锦言比他多些清冷。
今夜,万千苍穹仅婵娟一影,浮云遮眼,却在侧耳细细倾听是何处传来丝语。
玲琅轻拍苏澄,苏澄勾着她脖颈,迷迷糊糊的。
“玲琅姐姐要一直陪着苏澄。”
“小姐为何给奴婢取名玲琅?”
苏澄似是睁眼看着玲琅,痴笑道,“因为姐姐声音和铃铛一样,好听。”
玲琅心中再一次触动,眼中闪过许多碎片,是曾经那些挨打的场景。她相信,以后会全是与小姐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不好的终会被覆盖。
点点繁星缀空,圆月时隐时现,广袤土地沉寂,今夜,是个好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