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一些片段又出现在了小莫的记忆里，他想起他躺在什么地方，父亲坐在旁边，手里插着一根管子，另一只手拿着一袋红色的液体，袋子的另一根管子正插在自己胸前。

小莫按了按自己的头，又想起自己被人推到了聚光灯下，一个带着口罩的人拿了一个面罩给自己戴上。

记忆到这里结束，随后无论小莫再怎么想，都想不起后面的事情，他只记得，接下来的记忆，就是在这座基地里醒来，以一个儿童的身体。

想到这里，小莫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会摔倒，那种不协调感是因为自己想起了之前的记忆，记忆中的自己应该是一个青年，比现在的自己要高一些。记忆恢复后原本的行为习惯也跟着一起恢复了，这才会导致自己摔倒。

小莫再次抬起自己的手，观察了许久，还上手捏了一下自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跟之前自己记忆里的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感觉握力更强了。

周敬熙看着小莫的动作，明白他在想什么，说道：“你爸爸当然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你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他当时可是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他决定为你做一场改造手术。”

周敬熙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可惜这样的手术是被国际规则明令禁止的，即使是你爸爸为了救你，也没有得到国际法庭的批准。无奈之下，你爸爸只能把你带到了这个基地里进行秘密改造。”

“当然，天才的不止你爸爸一个人，他凭着自己的人脉找到了几个医学界和科学界的泰斗，和他们签署了保密协议，花了一年时间研究和测试，经过了上千次的失败，终于为你打造出了一副躯体。”

“所以……我现在是机器人吗……”小莫活动着自己的四肢，却完全感受不到机器的迟钝感。

“不，小莫，你跟机器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有自己的思考。虽然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非常发达，但是科学界一直都不能攻破一项技术，那就是让机器人获得人类的‘思考’的能力。现在所有看似有思考能力的机器人，要么是通过大量的数据填充模仿人类，要么是通过固定程序设定来做出反应。”

小莫深吸了一口气，一时半会还没能接受自己被改造了这一事实。

“你爸爸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如今你能恢复得这么好，我们大家都很高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可以完全开始一个新的人生。”

“可是他……”还没等小莫说完，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抱歉，在外面听了很久……”小莫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之前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意气风发的科学领袖，可现如今，他瘦了很多，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头发也白了将近大半。

“小莫，愿意跟我出去聊聊吗？”周浩用一种恳求的眼光看着小莫，这是之前小莫没见过的，这种眼光刺痛了小莫的内心。他点了点头，告别了周敬熙，和父亲走了出去。